“嗯。”了因重重地点头,表示自己没有胡说,“我看到好多次了!烂桃花发酒疯,抱着一尊玉像又亲又啃,说他等了一万年,他最美的公主终于可以嫁给他了......”

    菡笙想起那污浊的画面,很为沐寻上神捏把汗,他估计想不到自己放荡的行为被一个小屁孩赏猴子似的看得津津有味。

    那什么“等了一万年”,什么“最美的公主终于可以嫁给他”,难道,这风流成性的人真要成亲了?怎么可能啊!她可没忘记白日里沐寻上神是怎么调戏紫菱仙子和锦绣仙子的!

    菡苼正要问那“最美的公主”是何许人,一旁倏地响起一道清润而带着些许冷意的声音:“谁让你们喝酒的?”

    秭归神君的声音在清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吓得菡笙一个哆嗦,手一抖,手里的酒杯“嗒”的一声掉在桌上。杯里的香醇尽数倾翻,蜿蜒到桌沿,凝成一股细流淌落于地上。

    了因从酒坛里抬起猴子屁股似的脸,舔着小嘴,醉眼迷蒙地看着秭归神君,笑着招呼:“爹爹,喝......喝......喝......”

    菡笙忙将了因抱着的酒坛子夺过来,了因不依,叫嚣着来抢。他上半身刚爬上桌子,腿下一空,控制不住肥硕的身体从桌上滑了下去,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自从秭归神君酒醉被锦绣仙子轻薄后,他便定了规矩,喝酒可以,但不得过量。这喝多少算过量,却没有固定的标准,全看他的心情。菡笙见他面色微沉,有发火的征兆,随及评断出今晚这酒量是过量的了。一场暴风即将来临,于是她垂着头,闷不作声。

    了因躺在地上哼唧了几声,见没人理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瞄了秭归神君一眼,看了看神色紧张的菡苼,自觉爬起来,乖乖地坐着。

    “谁让你们喝酒的?”秭归神君又问了一句。

    “他”

    “她”

    菡笙和了因不约而同地指向对方,彼此都觉得对方的行为不可思议,可伸向对方的手指又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我不让他喝他非要喝!”菡笙先告状,说完飞快地低下了头。

    了因难以置信地瞪着菡笙,那眼神像在看一个奇怪的生物!菡笙觉得有些羞愧,默默将视线移向别处。

    “她没说那是酒,我以为是什么特别的天泉之水呢!”了因立刻抗议,稚嫩的声音清脆响亮,对菡笙发出了灵魂般的拷问,“再说你这厨娘,难道不知道小孩不能喝酒的么?”

    “不能喝酒?”菡笙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可初次见面想要喝酒壮胆来揍她的那小子是谁?看着他一副无辜的样儿,菡笙刚刚那点羞愧立时消退得无影无踪,不客气地回讽道,“我看你喝得也不少啊,你这酒量是娘胎里锻炼出来的么?”

    “当时.....”了因一副很为难的表情,顿了顿,从嘴里吐出四个字,“盛情难却!”

    菡笙气得跳脚,虎着脸道:“小孩子不可以撒谎,撒谎是要断舌头的!”

    “彼此彼此!”了因仰着小脸淡定地看着菡笙,饶有意味地回敬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