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亮,虽然不是中秋明月,但却格外晶莹,惹了许多人抬眼去看。

    同样的月,不同去看的人。

    连月亮的颜色,都有些不对。

    兴庆宫的太后娘娘抬眼看去时,所思考的兴许是自己早些年,趁着先帝病重,偷摸利用自己在李家那边力量,扶持起来的赵小嘉是不是能在禁军副都护那边坐稳了后,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也许是,她笑话自己都轮到跟自己哥哥买官了,也更加笑话自己,原本那一步步算计好的事情,竟然会阴差阳错之下,被一个逃难的村女给搅和了,从而变成了现在这局面。

    ……

    兴庆宫之外,那单独一处的小院中,老貂寺双手泥泞,坐在老树根旁的地上,眯眼看着天上的月,身边是泥封的一坛老酒。

    他记不清这样的酒,在这小院中还剩下几坛,只记得当年埋下这些酒时,后宫是由一位长得很好看也很温柔的皇后娘娘掌事。

    那时候,便是看天上的月,都感觉月亮在笑。

    夜里,这皇宫也充斥着笑声,不像是如今,清冷的寒人心。

    ……

    国子监内,荀旷这位曾经压了同代人文名的大才子,很是随意的躺在地上,依旧那副不修边幅不成体统的样子,看着天上月,身边放着酒,口中哼着花街小曲儿。

    陪着他的是一名国子监内的女夫子,女子长得好看,尤其那双手在月下发着光一般。

    两人没有说话,荀旷看着天上月,想着年轻时候认识的那姑娘,想着那时候自己不该读书的,做个庄稼人也许现在儿女双全了。

    可是转念一想,好像自己不读书,也认识不了那姑娘。

    然后觉得,自己真不该读书。

    女子看着荀旷,便是知晓他眼中从没有她,但也是安静的看着。

    饶是全国子监,全京城都知道她痴情于荀旷,饶是连牧序都曾经感慨‘饶是再大的书上道理,也终究无法让动了情的人,懂得放下二字’。

    ……

    苏府之内无人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