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回头看去的时候,他又换上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

    我心里嘲讽,真能装。

    树梢上的雪被暖洋洋的太阳融化,冰水滴落,打在老树刚抽出来的新芽上,寒冷的冬天终于迎来了它的春天。

    阳光透过云层映照在我的脸上,有些刺眼。

    正欲抬手挡住一些,宴池上前走在我身侧,投下一片阴霾。

    彼时他正低头看我,没有血色的唇微微抿着,锋利的眉眼里多了几分柔情。

    我的心漏了半拍,立刻错开眼神大步向前走去。

    地上的雪很滑,下一刻我就向地上倒去,还未惊叫出声,我的腰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拦腰抱住。

    “小心点。”

    他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热气扑在我的耳边。

    “谢谢。”

    我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我特意冰冷的语气说话。

    似是已经习惯我的态度,宴池没再靠近我。

    他落后我半步,与我一同往小区里走去。

    因为想快点远离他,所以我脚步有些快,回头看去,他的的动作有些吃力,我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忘了他还是个病号。

    我将双手插进口袋里,放慢脚步,与他并排走在一起。

    缓过劲来的宴池神色稍微轻松了一些,但始终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盯着路面,时不时看看树梢,左手一直在摩挲个不停。

    短短三百米的距离他全程都心不在焉,我想不发现他的异常都不行。

    每次他不停摩挲左手,就是在决定什么事。

    不过我并没有主动开口询问,而是静静地等他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