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杨仪他就是个畜生!利用完我,竟然还想着将我像垃圾一样丢弃,我是人,不是一张废纸。”许沁面色阴沉,那双原本充满魅惑的眸子尽显愤怒,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甚至有些狰狞。

    ‘利用’这两个字瞬间引起了我的注意,杨仪贵为市长,哪怕当初与许沁认识的时候,他也已经是市委副书记,而许沁不过是实验小学的一个老师。

    两人的身份本就悬殊,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名不见经传,要说利用又从何谈起呢,如果说杨仪睡了许沁,那么也不可能用‘利用’这个词来形容,唯有涉及利益,才会用到‘利用。’

    思来想去一番,再结合老刘跟我说过的话细细一分析,我似乎嗅到了一点门道,老刘说许沁本是杨仪的情人,后来调到市委办接待中心之后没多久,她竟然向时任市委书记孙一飞投怀送抱,那么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呢。

    这并非我凭空臆断,按照常理,杨仪和孙一飞本该斗个你死我活,自己的女人,哪怕是上不了台面的情人,被其他男人抢走,换做谁都无法忍受,毕竟这关乎男人的尊严,而杨仪和孙一飞竟然相处的很融洽,这种情况本来就反常。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切都是杨仪故意安排的,而且让许沁接近孙一飞也是带着某种政治目的的,甚至我觉得杨仪后来就地提拔为市长都与孙一飞有关,这样一琢磨,一切反常现象自然就解释的通了,那么从某种层面上而言,杨仪确实利用了许沁。

    一念至此,我试着问道:“沁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在背后咒骂领导,这不太合适吧,万一被人听到了,再传到杨市长耳朵里,就容易把事情闹大。”

    一听这话,许沁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道:“杨仪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龌龊小人,要不是因为他,我的家庭也不至于沦落到破碎的边缘,现在竟然还想法设法阻止我回汉源,真把我惹急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此时的许沁明显有些上头,但我并不觉得她说的完全是气话,于是,我故意装出一副紧张的姿态对许沁说道:“沁姐,咱可不能瞎说,人家可是市长,你这细胳膊掰不过大腿的,所以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否则,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许沁微微耸了耸肩,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秦川,你们怕他我可不怕,他这样的小人只会用官场上那些卑劣的伎俩对我进行打压,至于正面交锋的话,他不敢。”

    一瞧许沁那自信的态度,我就料到了杨仪必然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否则她不至于如此大言不惭,何况杨仪千方百计阻止她回汉源,我觉得他是因为忌惮。

    见火候差不多了,我一脸不信的调侃道:“沁姐,你别开玩笑了,杨市长连赵书记都不怕,怎么可能会惧怕你。”

    “他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

    话说一半,被愤怒暂时冲昏头的许沁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般,最后戛然止住,然后顾自己扭头望向窗外,一副讳莫如深的架势,再后来,任凭我怎么拐弯抹角的套话,她却只字不提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把柄是什么,但是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杨仪确实拿许沁无可奈何,所以才会在常委会上歇斯底里的想要阻止许沁回汉源,因为她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我之所以想弄清许沁和杨仪那些事,这并非我八卦,而是我想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赵江河和杨仪的交锋已经完全处于白热化,我作为秘书,被波及是迟早的事,目前我有赵江河庇护,以杨仪为首的那些当地政治势力不敢拿我怎么样,可是赵江河终究会离开,而那些人的根就在汉源。

    一旦赵江河离开,他们势必反扑,掣肘不了主子,拿他的下属撒气,这可是体制内惯用的龌龊手段,所以我必须留好退路。

    掌握杨仪的负面信息越多,对我越有利,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哪怕到时候不能跟他玉石俱焚,至少也能像只苍蝇一样恶心他一番,甚至我觉得可以以此换一条退路。

    既然许沁不肯再提,我再追问也无济于事,我也深知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于是,我们将话题扯开,漫无目的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