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薛轻凝刚平复些许的胃中又是一阵翻涌,眼底一抹杀意悄然闪过。
“我母亲能有什么事?”她朝后欠身,脸上似乎没有半点探知的欲望。
可郑德裘却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迫不已,“娘娘就不想知道,辛奴卖入相府前是何出身,她又是如何被相爷看上的?”
听到“出身”二字,薛轻凝可以肯定,他口中应该有些许关于母亲的料子,但到底知道什么还需再探探。
“你不就是想说‘贱籍’一事吗?”她冷笑一声,“本宫既然能入得了宫,做得了昭嫔,你觉得本宫还会在意这些,还是陛下会介意这些?”
郑德裘怔了怔,赶忙摇头,“若是这些,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山庄里向来不乏好看的女子,而且许多女子出身不低!娘娘就不想知道,相爷为何要将一个贱奴买回相府去?”
薛轻凝眸中一厉,母亲进相府前,竟然是在此处栖身吗?!
想到方才那些女子的神态薛轻凝只觉得不寒而栗,不知母亲是否也经历那样的人间炼狱!
郑德裘见她不语,以为自己的话起了成效,眼中越发狡诈,“娘娘不会以为,相爷真的会与您同心吧?他眼中除了功名,可没有任何东西!”
“只要娘娘能保我平安,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薛轻凝懒懒抬眸,“郑德裘,本宫凭你一句虚言就要保你,那岂不是十足的冤大头?”
郑德裘心中明白,自己若不放些狠料,她必然不肯相信,于是咬咬牙开口,“你小娘,或许是官家小姐出身!”
薛轻凝听得心头一动,这与自己眼下猜想的一切倒是能对得上!
“是吗?”她忽而笑得肆意,“本宫还以为,她是前朝遗落在民间的公主呢!”
这话显然是对郑德裘的戏谑,他怒而涨红了脸颊,“我说的句句属实,娘娘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许文,当初将辛奴偷偷买入山庄的事就是他办的!”
薛轻凝心底一沉,如此便真的对上了,之前张兆全已经查明,许文确实经受过那一批女犯的交接。
可是,郑德裘若是真的了解母亲的身世,为何没有直言洛家,他方才犹疑的神色和措辞,分明只是一知半解的样子!
“你要本宫如何救你?”薛轻凝抚着指甲,漫不经心地开口,“眼下想要你死的,可不是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