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息怒!”周若宁好似受惊的小动物,声音有些急促,“臣女愚笨,惹得殿下不快,但还请殿下相信,我、我对这婚事……欢喜得很。”

      后半句话,声音几乎轻不可闻,像是一句表白一般。

      “你说什么胡话,”盛汝辰回答得有些敷衍,“我今夜潜进佛堂,是因为心下有愧,听说太后娘娘不给你吃食,我跟你送了些来。”

      “多谢殿下!”周若宁欢欣一句。

      少顷,盛汝辰苦笑一声,“明明应该是我谢你,怎么反倒成了你来道谢。”

      周若宁甚是羞涩,“殿下能来看我,我当然高兴……”

      “现在看着倒是胆小得很,今日帮忙时怎地那么胆大?”

      一想到她当着自己的面脱下衣裙,盛汝筠便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二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不瞒殿下,我也曾听过你与昭嫔娘娘的风言风语,但我觉得你们二人绝不是那样的人,今日一见昭嫔娘娘,我便知道。既然你们二人遭人陷害,我就更不可能坐视不管,不管怎么说,殿下都是我的、我的……”

      “未婚夫”三个字,她到底还是说不出口。

      薛轻凝轻轻弯了弯眉眼,她怎么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这倒与她不谋而合,有些人只要过目便有一种莫名的投缘。

      “你真傻,咱们素未谋面,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人,万一我就是那种登徒浪子呢?”

      “不是的!”周若宁轻呼一声,“我、我早已见识过殿下的为人……”

      “何时?”

      盛汝辰有些讶异,他想不起来自己与这位周小姐何时有过交集,甚至指婚那日,他印象里就没有周若宁这一号人物。

      “殿下不记得,我却记得清楚。”

      “一年前,京中赏花游船时,臣女就在殿下不远处坐着,京都大司马的公子带来的小厮不小心弄丢了东西,被他主子当众狠狠侮辱。”

      “是殿下上前阻拦,还说奴才也是人,凭什么能这般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