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时睁开眸子对视一眼,眼底都有些复杂。
“不见。”盛汝筠懒懒地应了一声。
“是。”
薛轻凝察言观色,起身拉好自己的衣物,又给他整理起来。
“这老狐狸告病这么多天,竟然自己巴巴地过来了。”
盛汝筠由着薛轻凝给自己整理好龙袍,嘴角一抹轻蔑,“要不是周泽正呈了新的物证,牵涉他几个门生,只怕他还要装死!”
薛轻凝没有轻易插言,只是静静听他说着。
“你可知,张兆全那日说的许家。不查不知道,一查简直挖出萝卜带出泥。”
“许家在京中翠微山上的庄子,根本就是你那个表舅郑德裘私设的安乐窝!里头养着几十名伶伎供人淫、辱,几乎牵涉京中一半高官!”
薛轻凝疑惑抬头,“陛下说的,可是翠微山半山腰的一个庄子?”
“你也知道?”盛汝筠微微眯眸,“那你应当知道,里头是个什么光景吧?据去过的人交代,里头真的修有酒池、肉林,不知多少朝廷命官陷在其中。”
“臣妾不曾去过,只是听过。”
薛轻凝摇摇头,眼底一抹忧虑。
母亲在世时,很少出府采办,做了姨娘之后更加不用出门。
可是有一年中秋,父亲破例允许他们母女随行,去翠微山度中秋。
这是多好的机会,薛轻凝真想跟着出去瞧瞧。
可当母亲听闻翠微山三个字,竟然惊恐万分,呵斥她不许再提。
最后自然是没有去成,而且母亲还病了一场,薛轻凝实在想不通,母亲对那个地方为何那般惧怕。
如今盛汝筠提到“翠微山”三个字,她依然记得母亲惶恐的模样,这其中的蹊跷和近日对母亲身世的疑惑,久久在她脑中盘桓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