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轻凝回了永和宫,日头尚早。
自从封了昭嫔以后,她已不需像以往一样操持什么,闲适地反倒有些不适应。
院中,金花与几个小宫女正在廊下比对什么,见她过来,赶忙起身行礼。
“娘娘,这么早便回来了?”
薛轻凝笑着颔首,目光落在几人手中的物事上,“你们做的这是什么呢?”
几人有些不好意思,金花先开了口,“让娘娘见笑了,这几个小丫头让奴婢教着绣荷包呢。”
薛轻凝接过荷包,细细摸过上面的花样,赞许不已,“这针脚真漂亮,花样也好看,要是锁边能再利落些就更好。”
金花讶异张了张嘴,“娘娘竟是内行呢?”
“内行不敢说,”薛轻凝抿嘴而笑,“以往学过些许。”
母亲还在时,曾教过她许多针法和花样,在那段难挨的日子里,她甚至偷偷绣了荷包拿出去卖钱,给母亲买药。
“此处,你多绣两针试试,盖过下面的针脚。”
薛轻凝与几个小宫女坐下一块摆弄起来,她比金花连翘还小些年岁,与这几个丫头倒是年龄相仿,很快便融入其中。
起初几名小宫女还不敢接近造次,可没想到这位昭嫔娘娘竟然没有半点架子,待她们十分和善,众人心中都十分欣喜。
“我房中还有一块料子,拿来给你们瞧瞧,能用得上便拿去。”
薛轻凝起身进了里殿,那块料子是盛汝筠赏下来的上好江南织锦,寻常不易得到,但她向来对华服美衣没有什么兴趣,便一直放着压箱底。
现下她们做荷包正好用得上,总好过在自己这里吃灰。
薛轻凝打开靠里的柜子,从最下面摸出那块料子,正要合上柜门,忽然心头一惊——
母亲的那把折扇,何时从包袱口露出了一小截?!
她随手扔下手中布料,仔细查看起那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