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厂臣夫人在宫里名声大噪。

    不动声色就能扳倒尚膳监的管事,这点能耐绝对不容小觑。

    那可是盘根错节的老人儿,就这么不伤筋动骨地被收拾了,可见沈南乔手腕之圆融。

    所以在她开始协助皇后操办宴请诰命的酒席时,所有人的态度都恭敬了几分。

    新上任的尚膳监管事叫朱有才,更是觉得自己托了这位夫人的福,因而桩桩件件都替她安排得妥帖得当,而且拍胸脯打包票。

    “您放一百个心,旁的不敢说,这酒菜饭食,保准给您长脸。”

    沈南乔笑得妥贴客气。

    “那就有劳朱管事了。”她随手塞过去一个赏封,“还有件事想麻烦您。”

    朱有才被吓坏了,连忙哟了一声。

    “可不敢承您这一声儿麻烦,夫人有事尽管吩咐。做人讲良心,我能到今儿这位置,还不是托您的福啊!”

    这人是从底层的碎催干过来的,比一般人更知道眉眼高低。

    沈南乔有些赧然地笑了笑,这才开口。

    “你们厂督肠胃不大好,吃东西挑拣,日后当值的时候,劳烦您给准备些新鲜的热乎的。”

    朱有才一拍大腿。

    “嗨,我当是什么呢,这不是应当应分的嘛!老祖宗对我恩同再造,别说您亲自嘱咐了,就是没垫这句话儿,咱也不能屈了他不是!”

    沈南乔深知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人家客气,自己更不能缺了礼数,于是把那赏封递过去。

    “那他在宫里的吃喝,就全仰仗您了!”

    朱有才一路推辞。

    “您这是打我的脸!我要收了这个,我成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