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将至冰点,明明马车里燃着炉子,可沈南乔却感觉手脚冰凉。

    她在宁肃无孔不入的目光审视下无所遁形。

    要如他所言和盘托出吗?

    沈南乔双手交握,已经感觉不出手里滑腻腻的冷汗了。

    宁肃缄默不语,将她的窘迫尽收眼底。

    “你瞒着我的那些话,很难启齿吗?”

    沈南乔眉宇间浮现出窘迫,她要怎么启齿?

    说自己前世眼瞎心盲,所嫁非人,更罔顾宁肃一片真心,导致最后双双陨命的惨剧?

    说自己对他的深情一无所知,所以接连错失太多明明可以相守的机会?

    不,她说不出口。

    宁肃看着沈南乔瞬息万变的脸,也不由得眉头微蹙,难不成自己只是她逃避宁子昱的跳板?

    那一日他曾说过,若她想走,可以直接走的,那么为什么还要冒着被人嘲笑的危险赌上下半生?

    嫁给自己并不是什么上上签,那么粉团子究竟图的是什么?

    沈南乔从他审视的目光中窥得几许怀疑,她艰难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

    “我一早打定主意不嫁给宁子昱,这是真的!”她有些语无伦次,“但嫁给你绝不是权宜之计,我也不是谁派来的细作,更没有要害你的意思……”

    小姑娘眼神染上惶急,宁肃感觉下一刻她就要哭出来了。

    到底是不够狠心,没办法把审问犯人那一套用到她身上,宁肃双手握住她肩膀,把人再拉近一些。

    “现在只需要回答,为什么知道我那日一定会去?”

    猎物被逼至死胡同,话题又绕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