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色如昼,不会看不见,而且他们都有功夫傍身,不劳你费心。”段长暮顿了顿又说,“最主要的是……灵镜寺很小,空禅房只得一间。”

    苏平河:“什么?!”

    段长暮被她这陡然的一声惊呼给吓了一跳:“做什么一惊一乍的?”

    “只有一间房,我们两个人怎么睡?”

    “我们都是男人,睡一间房怎么了?”

    苏平河:“……”

    这下出大事了。

    想到苏平江素日里总是耳提面命地教育她,一定要跟段长暮保持距离。

    结果她不仅没保持距离,还跟人睡到一间房里去了……

    她到底是个姑娘家,从小到大都没跟男子睡过一间屋子,当下心里慌得不行,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

    段长暮见她表情一脸凝重,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免有些不悦:“怎么了?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跟我睡一间屋子还能要了你的命?”

    “不是……我这人睡觉习惯很差的,又磨牙又打呼噜,还会说梦话,我怕吓到你。”

    段长暮不在意地看了她一眼:“无妨,我寅时就要出发去上早朝了,睡不了多久。”

    现在已经是子时了,寅时就走的话,也就是只睡两个时辰?

    苏平河闻言才稍稍安心了一些,大不了这两个时辰自己不睡了,那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这么想着,苏平河的脸色又缓和了下来。

    灵镜寺果然不算远,两人只走了一柱香的功夫就抵达了。

    夜色下的古寺透着一股阴森,苏平河没敢多打量,老老实实跟着段长暮进了事先安排好的禅房。

    禅房里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套古旧的桌椅,檀香袅袅,烛火摇曳,门一关就阻隔了屋外呼啸的山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