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奕继续往外跑,顾水月则继续在家中绣花。

    饮珠看了自家娘娘手中的绣的东西,简直不忍直视:“娘娘,您还是先放下这些东西吧,到时奴婢给您绣一个,保准绣出您的风格,足以以假乱真。”

    “这可不行,这是给公孙奕绣的。”顾水月道。糊弄其他人还可以,可不能糊弄公孙奕,公孙奕此人何等精明。

    “娘娘,这的确是您的心意,但是王爷拿着您这手帕往脸上一擦,非得擦下一块皮来,娘娘,您忍心吗?”

    顾水月的针脚粗,看着就像一块布上绣了无数个疙瘩,往脸上一擦,还真可能擦下一块皮来。

    顾水月只得将手中的东西扔给了饮珠:“好好干。”

    顾水月刚踏出房门,饮玉便跑过来汇报道:“娘娘,管家说府里有客来了,请您去前厅见客呢。”

    顾水月踏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由着饮珠和饮玉给她换上见客的衣裳。

    “哪里来的客人?”顾水月问道。

    饮玉道:“管家说是望月的使臣。”

    顾水月的眼神凝滞了片刻:“厉宁?”

    “就是他。娘娘,望月的使臣为何来拜访云王府?这件事总透着怪异。而且这几日,这望月使臣时常在王府外徘徊着,像是查探什么事,行迹可疑。”饮玉道。

    顾水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王府见客的衣服与便服不同,十分讲究,穿着十分繁琐。

    这王府后院,如今是顾水月做主。她做主自当以身作则。

    两刻钟后,顾水月方才穿好衣裳。她穿着红色的华丽衣裳,头上戴着白色的步摇,脸上抹着胭脂,嘴唇嫣红,整个人透着一股精致的美感。好在顾水月体质好、力气大,穿着这一身行头依旧步履如风。

    顾水月到的时候,厉宁已经在那里了,手中捧着一杯热茶。

    见顾水月来,厉宁连忙站起身,朝着顾水月作揖道:“顾小姐。”

    前几次见,厉宁都是一身黑衣,再往前推一些,尚且在望月的时候,厉宁也是以黑衣为主,今日竟是换了一身白衣。

    人的气质是长久的修养和秉性沉淀的后果,但是与衣服也有一些关系。厉宁穿着黑衣,配上冰冷的脸,整个人气质都冷凝了一些,如索命恶煞一般,与他刑部尚书的官职也十分相符。而他穿白衣的时候,五官都明朗许多,他本就生着一张小白脸,年纪不小了,看着却像年轻的翩翩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