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多亏了忠勇的近卫和理查德上校。”皇太子见到好友也很淡定,赫尔穆特直言:“在场只有您能下令了!只要殿下点头,所有就位的炮兵和骑兵都可以最快制止骚乱。”

    “切不可在皇宫前开炮!”宰相断然道:“今天帝国军军官的行动动机绝非突然,如果粗暴镇压只会让更多军官动摇,军心涣散,届时战事、局势和改革都有崩溃的重大危险.”

    “首先,外面只有叛军,没有什么帝国军人,其次,改革改革.难道阁下的改革不就是动荡混乱的根源吗?我看就是你们搞得人心惶惶,才让军队出现可以被蛊惑的思想混乱”

    “停。”皇太子打断文武两方首脑的争执,他从法师激战的西门过来,更关心一個问题:“随军法师中,有的保持理智清醒,有的已经站在乱军一起,现在你们能阻止乱军中的施法者接近和挟持我吗?”说罢他看向理查德。

    赫尔穆特不再轻易开口,因为他唯独对随军法师的掌控很弱,现在随军施法者的首席之位都是空缺,没有一个能统领这支力量、且愿意服从于军部的强者出现。

    宰相倒是迅速给出方案:“他们也是人,也是军官中的一份子,想来诉求也是和其他乱军一致。因此我们现在更要尽快平息一般军士的动乱,让那些偏激的施法者失去行动基础。”

    皇太子双眼通红:“那怎么平息?”

    宰相没有立刻给出答案,只是盯着对方。霎时间大厅重回安静,这是窒息的安静,赫尔穆特、奥托都把目光放在皇太子身上。

    莉布丝的声音打破宁静:“皇太子殿下登基不就好了?那些乱军不是要你上吗?那你就上,叫他们无话可说。”

    莉布丝已经被手臂酸麻的理查德放下来,她现在正得意地叉腰,由于她蒙着眼,只能听声音勉强判断人的位置,所以实际上正对着一根大理石柱子说话。

    理查德没有纠正她站位,只是一脸严肃默默站在旁边。

    不过她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许久,皇太子才开口:“如果帝国需要我此时成为皇帝,那我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说完,他还是不自觉望向宰相,仿佛这位年迈、严厉的长辈背后还站着皇子的父亲。

    虽然此时皇帝正卧病于疗养地。

    宰相报以的是宽慰的笑容,他由衷地大声说道:“非常时刻,不必拘于繁文缛节,朝堂百官、文武诸臣都已到场,愿为吾皇献上忠诚!”

    此时无论是否为皇太子派,所有大臣、将军元帅通通屈膝行礼:“向吾皇献上忠诚!”

    随后皇太子,不,是新皇帝威廉二世惊讶地发现,先皇早就为他准备好了登基所需的一切,在宰相授意下,礼仪官拿出皇冠和权杖。没有主教没有神授予,是威廉二世自己捧起皇冠,在他的臣民注视下给自己戴正。

    夜天将明,在广场与宪兵对峙的帝国军人没有等来支持他们的随军法师,而是在皇宫的窗台上见到头顶皇冠的威廉二世。

    他即兴做了一番演讲,宣布此次参与行动的人都是帝国忠良,但被瓦卢瓦来的奸细蒙蔽,接下来安抚士兵们,许诺不会追究所有人的责任。

    意思是会放过部分人,暗地里再处置一部分人。以及,“响应广大呼声”,责令之前帝国问题负有主要责任的宰相奥托主动辞职,考虑到他过去为帝国做出的贡献,保留其一切荣誉,宽允他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