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相好的男人呢?怎么不出来?应该敢作敢当嘛!”寒生道。

    “到现在也不知道这孬种是谁。”男主人鄙视道。

    “老爹,阴气就是沈菜花的吗?”寒生疑惑地望着父亲。

    朱医生解释道:“不错,沈菜花怨气难消,一是肚子里的孩子胎死腹中,哪一个做母亲的不痛惜自己的骨肉呢?二是那个负心的汉子竟然始终无胆站出来承担责任,我想,她是伤透了心、万念俱灰才寻死的。”

    “我老婆……”男主人似乎觉察到什么,嘴里嗫嚅道。

    朱医生点了点头,叹道:“可怜的女人,何必迁怒于他人呢?”

    寒生耳边回响起了那一声长长的叹息,是他,是那个男人……

    寒生望着沈菜花的孤坟,那道深深的土壤裂隙仍在,可昨晚的那些土狗却一只也找不到了,他的心里很是感激这个不幸的女人,若不是及时在她的坟前捉到那几只土狗,产妇和腹中婴儿肯定活不成了。

    “老爹,人死后的怨气对活着的人产生影响,应当是迷信吧。”寒生疑惑地问父亲。

    父亲踌躇了片刻,说道:“中医讲求阴阳平衡,是说人体内具有阴阳两气,气凝于骨,人死骨未灭,在地下可以存在好多年。阳气昼出夜伏,阴气则夜出昼伏,因时辰而变。那沈菜花怨气太甚,阴阳错乱,阴气白昼逸出,这样很快就会被日光所伤,维持不长久的。”

    寒生点点头,又问道:“这‘白虎衔尸’之地对沈菜花又有什么危害?”

    “贱沙地,很快尸骸气散、虫噬朽烂而无存,如有后人恐刑伤忤逆。”朱医生摇摇头叹道。

    “我婆娘就是晕倒在沈菜花坟前那儿的。”男主人手指着,寒生顺着方向望过去,正是那道地裂所在。

    “阴气侵入产妇的目的何在?”寒生突然问道。

    “过胎。”父亲说。

    寒生心中一凛:“难道是……”

    “沈菜花的怨气不忍自己的胎儿就这么夭折,恰恰机缘巧合有孕妇经过,便宁可散尽阴气也要过胎,这种情形中医称作‘鬼胎’。不过你尽可放心,那鬼胎已被我用药力驱除了。”父亲解释道。

    “哦!”寒生心不在焉地应声答道。

    朱医生父子告别男主人,抄近道翻山回家。

    大黄狗老远望见主人回来,高兴得摇头晃尾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