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巷里的热闹,与红衣巷的热闹不一样,红衣巷的店家叫青楼、叫茶室、叫下处、叫窑子,这里的店家叫清吟小班’。

    白衣巷有干干净净的青砖铺路,青砖上甚至还雕刻着梅兰竹菊等花纹。

    这里没有招揽客人的声音,也没有妖娆女子站在二楼依栏招客,只有琴瑟声从楼里、院里飘出来,女子唱腔婉转动听,撩人心弦。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如女子怀抱琵琶,遮起了自己的模样。

    陈迹睁开眼,金灿灿的瓜子,沉甸甸的落在手心里。

    刚刚他也不是故意等金瓜子落手才睁眼,实在是刚刚再次被巨戟士挑翻在地,差点没回过神来……

    此时,绣楼前再次热闹起来,将所有人注意力吸引过去:赫然是洛城同知陈府家马车到了。

    一架宽敞的马车停于门前,陈问宗、陈问孝、林朝京三人联袂下车,谈笑间来到桌案前。

    陈问宗笑着问道:“朝京兄,是你来还是我来?只需一首诗便能进四个人,咱们谁出手都可以。

    言语笃定,似乎可轻松拿下。

    林朝京笑着谦让道:“自然是问宗兄你来,离开东林书院半月有余,许久都没欣赏过你的诗了,想念的紧,近来可有新诗?

    陈问宗笑答:“有的。

    这三位士子风度翩翩,如今天气见凉三人身上也早早披上了素净的皮裘。

    皮裘也分三六九等,其中以三人身上的白狐腋下皮最为贵重。

    一旁的刘曲星撇撇嘴低声道:“还没到冬天呢就把皮裘穿出来了,也不嫌燥得慌?怎么手里不再抱个暖炉呢!

    下一刻,却见陈问宗身后有马夫帮他摘掉了肩上的皮裘,他则提起桌案上的毛笔快速写下四首诗词。

    写罢,他笑着看向绣楼门外的两位迎客姑娘:“我们是三人同行,也不占柳行首的便宜,便一人一首诗换得二楼的雅座。

    迎客姑娘笑道:“怎么还多写了一首呢?

    “这是单独送给柳行首的。

    围观看客纷纷叫好,称赞陈问宗才是风流才子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