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尚平狂喝了一口酒,默然摇头道:“白兄弟,并非我不信你,实是你没有足够的理由让我相信!”

    白周剑眼前仿佛出现一团迷雾,缠绕不散,不但挡住了他的视线,而且将他整个儿包在里面。

    萧晴柔声道:“白兄弟,你千万不要灰心,虽知萧大哥也是出手无奈,无论是真是假,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萧大哥,你不知道小弟生平最怕的莫过于被人冤屈,这一口气你叫我如何咽得下?我一定要搞他一个水落石出,还我一个清白的名声。”

    萧尚平听了,过得良久才道:“我们各尽本份吧!无论怎样,今日兄弟重逢,倒是一件大喜事,白兄弟,来,你我今日不谈武林中的事,我们是好兄弟,到时你我不论是那一个倒下,我们都是好兄弟。”

    白周剑默然道:“如此甚好,萧大哥,我们不说这个了。”

    萧尚平一拍大腿,高声道:“小二,酒来……。”

    于是,两人都暂时将此事撇过了一边,拿起酒来狂呼酣饮,直至大醉方休。

    厉天珠妙目温泪,望着白周剑丰神的脸庞,心中好像受了刀剜一般刺痛,白周剑已是她的丈夫,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令她信赖的人,明日武林大会之中,面对成千之数的武林高手,他孤身一人,又能怎样?多上自己一个人,又能怎样?岂非累赘,到时一大堆事实,不如……。

    厉天珠思之,越发悲伤难过,心中暗暗祷告白周剑一定能在群雄面前解释清楚。

    是夜,四人便在酒楼中挑了三间上房,萧尚平,萧晴各一间,白周剑夫妇合占一间,白、厉两人情知明天便不知好何,生死未卜,但情深意笃,于生死一道也看得极淡,晚间便尽情领略床弟之欢,到天已微亮才朦胧睡去。

    天刚大亮,白周剑蓦然发觉不见了厉天珠,连忙叫醒萧尚平。

    萧尚平晚上又喝得酪酊大醉,此时方始醒酒,咕咛道:“怎么搞的,你们不是一同睡觉的么?怎么连媳妇儿也丢了?”

    白周剑无暇多说,四下里寻找,终是人无踪迹,却意外在厉天珠衣物之中发现了一张素,内中大意道:“夫君,妾不忍见兄弟相残,偕约晴姐山西一游,也看望吾叔,勿以为念,好自珍惜。”

    白周剑看得心头激荡,暗道:“好妻子,倒也知我心意,没有劝我逃避。”一时更感茫然,忙告诉萧尚平。

    萧尚平见有萧晴和厉天珠一起,就是高强如自己的敌手,也尽可抵挡,心中大为放心,白周剑无奈,也只好将此事暂且放下。

    正午时分,少林寺外已是人山人海,群雄会聚,这一日比之中秋节之时,人数更多,除了点苍、括苍和南丐由于不明其踪不在场之外,武林中各门各派的掌门,弟子和江湖游客皆已到齐,连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也蜂涌而至,因为今次武林大会不是和七阴教决战,而是了断武林中的公案,另外更有一层深意,便是推举一位德才兼备的人为武林盟主。群雄之中,野心之人当然不泛其中,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但大多的人都久闻玉面书生的大名,欲一睹风采。

    这时的少室山,象煮沸的一锅开水,各门各派的掌门首脑早已离开大雄宝殿,另外在石屏峰下搭了一个长棚,以供地位尊崇的人座位,群雄之中,能进棚内危襟正坐的,实是少之又少。

    大觉禅师在棚上高喧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这一声声若洪钟,已渗入了佛门上乖的龙吟虎啸内功,拂拂扬扬之声登时被压下来,瞬间便转寂静。

    “各位施主远道而来,为少林增色不少,为了武林安危,让各位徒添风尘之苦,老衲深感不安,阿弥陀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