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良刚诧道:“卜老兄不上少林看热闹?”

    老朽办完了这件事,还会回来,恐怕还会回来追随门主!

    卜老兄客气了,百毒门欢迎加盟,恕老夫不送了。

    卜正邪抱拳一拱手,便大踏步离开客栈,走了数里路,寻了一处密林,急忙褪去一身衣裳,从一个褡里抱出另一套衣衫,匆匆换上,随手在面上扯了一下,刹时,一块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随手而下,露出一张清秀的俊面,那俊面上杀气浓浓,眼中更是一片阴沉,奸诈。

    他,那时是什么阴魂不散卜老头?分明是一个双十年华的俊小子罢了,于是,他匆匆又向前飞掠而去。

    几日之后,他救下了正待到阴间报到的亲叔叔—七阴教堂主李嘴,并领教白周剑厉害无匹的神功,他以为,偶尔机缘,服下了一支千年何首乌,又苦心孤诣的将星宿海一派的武学秘本骗到手中,在中原武林之中,便是自己的天下了,岂料碰上了白周剑这样一位绝顶高手,打得他心头狂震,气血逆翻,这时方知自己修练秘笈的时日常浅,不足以称雄,可幸白周剑也并不追赶他,令他得以逃脱。

    再说谬青翠一觉睡至天亮,醒来后方发现晴儿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不由得十分纳闷,伸手在被窝里探了一下,凉凉的,显然已走了很久,思前想后,只觉晴儿怪怪的,不可理喻,先是在林子中拍了自己一掌,令她差点儿送掉小命,现在又无声无息地走了,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当真狠心得可以。

    无可奈何,只得打扮了一下,吃过早点,转身就走了。

    谬青翠漫无目的,心头十分烦躁,一时骂几句晴儿,一时又骂几句白周剑,但骂来骂去,都是骂两人不该丢下她一个人不理,孤伶伶的走着走着,觉得累了,便一屁股坐下稍一半刻。

    忽然坐到一股软绵绵的东西,她一下弹起,一望之下,原来是一套老年人所穿的衣服,好奇心起,翻开衣服左看右看,只是一件江湖中人常穿的衣衫,谬青翠大为奇怪,心道:“什么人这么粗心大意呢,衣衫也不拿,那身上穿什么呢?”

    忽然,衣衫里滑下一片东西,谬青翠拾起来一看,赫然便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谬青翠一怔,心想:“这人穿的衣衫是江湖中人,但却是没有江湖经验,连面具也不拿,若干了什么坏事,岂不给人留下追寻的线索么?”

    谬青翠想了想,恍然又发现袍中包着一个柔柔的,如男子那话儿般的袋子,她娇柔面腾在红到耳根,对此经径不理会,继续走路。

    这一日,谬青翠到了一个风景幽雅的山区,到处都是参天大树,荒草,一条曲肠小道,心想这必是山中樵子长年累月的杰作。

    一阵浓浓的血腥味随风飘来,显然和这景色怡人的地方不大对称。

    谬青翠小心地打量了四周一下,由于树木杂草的遮挡,根本什么也看不到,远远地传来一些杂乱无章的人语,不夹杂着妈的,你奶奶的粗言秽语,谬青翠皱了皱眉头,心中明白,必是有一伙武林中人在此经历了一番厮杀,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躲避尤恐不及,那里敢去多管闲事!

    谬青翠正欲离开,忽尔一条人影闪电般自树林中掠出,由于速度极快,谬青翠只隐约看到那人影似乎手上还夹有一个人。依稀认出,被夹着的那个人受伤极重,似乎是自已的旧日手下一总堂主李嘴!

    她心中一骇,暗忖,这山野之地,竟出现如厮武林高手,难道以生了什么事?她不敢冒然行事,静待事情过去了才离开,省得惹上麻烦。待了一个多时辰后,猛觉身边一阵风起,谬青翠骇了一跳,回头一瞥,却是一个满脸污泥的叫化,那叫化定定的站在谬青翠前面,神色之间显得颇为激动。

    谬青翠先是一惊,仔细一打量,不由得咭咭地笑出声来,那叫化这当儿似乎也想笑,却又强行忍住。

    谬青翠看到化子这副模样,更加忍俊不禁,只笑得花枝乱颤。

    叫化心中一荡,忍不住便想走过去将她抱上一抱,亲上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