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自那之后,慈恩宫几乎没有召见过国师。

    楚婠跟在縢宴烁身边,每日都是在不同府邸驱邪祈福,生活上平静许多。

    縢宴烁正在钦天监大人家的庭院里喝茶,楚婠站在高台中央正挥舞道扇,口中念念有词。

    “日月同辉,星辰现,众神归位,光明出……”

    张大人朝楚婠方向点点头,笑道:“国师这小徒弟的清心咒真的神效,我夫人昨日已经不做噩梦啦!”

    縢宴烁低头抿了一口茶,谦虚回答:“张大人不必客气,这些是国师府分内的事情。”

    末了,他又加一句:“明日我们准备来。”

    楚婠回头看了眼縢宴烁,委委屈屈敢怒不敢言。

    自从慈恩宫回来,国师便将大半法事交给楚婠,差点没把她累死。

    楚婠心道:不找和你相似的,太后怎么能上钩呢?亏我天天挑,才凑出来二十多个人。

    告别钦天监府邸,楚婠原本是跟在縢宴烁后面,谁知道分神走错了路,竟然来到一处破败酒楼。

    楚婠鼻尖动了动,闻出几分很古怪的血腥味,好奇心驱使偷偷站在一处拐角。

    掀开纸窗朝里面看。

    屋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桌上还有发霉的残羹冷炙,西南方向有七八名打手模样的人站在两侧,中间放着一顶金丝黑纱轿。

    坐在轿子里面的人看不真切,楚婠眯着眼也只看到那人衣角一块龙纹爪印。

    她正思量他们是何身份,在这里做什么,忽然听见那群人挡住的视线里还有声音。

    一盆凉水泼在破席上,身着片缕的夫妻二人仍然昏迷不醒。

    侍从站在轿前,躬身请主子意思。

    “王爷,这对村野贱民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

    轿子里的人抚了抚食指上的白玉扳指,戏谑道:“是吗?不会是装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