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郎涣然好转,知州府上下喜气盈盈,大摆筵席来庆贺,不提。

    而依照来历神秘的臭和尚的吩咐,楚知州命人在冀州西区一处比较偏僻的空地上建立起一座寺庙来,名曰“孤空寺”,臭和尚随后便住了进去,成为里面唯一一位出家人。

    至于平时饮食用度,却都是楚知州派人供奉。

    孤空寺初建成,里面空荡荡的,并无佛像等,十分简陋,只地上摆放一方蒲团而已。

    臭和尚平时便盘膝坐于蒲团之上,不敲木鱼,只闭目数念珠。

    诸种情形,俱不合常理。但楚知州心里已认定这臭大师乃世外高人,自不能依据寻常的礼节来衡量。

    这一日,已是楚三郎清醒后的第五天,楚知州叫他到书房叙话:

    “三郎,你再将那一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

    楚三郎不敢有所隐瞒,凭着记忆说出来。每当想及心爱的汗血宝马被人一刀断头,还摆于自己床尾处,留了满床的血,他便心如刀割,心有余悸的感觉很不好受。

    听完,楚知州负手踱步,陷入长考之中。

    楚三郎跪拜在地,泣声道:“叔父,你一定要为孩儿报仇呀。”

    楚知州冷然道:“三郎你放心,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将那元凶绳之于法,我们楚家还能立足冀州吗?三郎,这几天你都不要出府,留在房中静养多些时日吧。免生枝节。”

    堂堂知州府,居然被人无声无息地摸了进来,剑斩马首,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摆放在少爷的床尾上,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甚至还意味着对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斩的不是马头,而是人头,端是毫无遮掩的威胁。

    楚知州不怕威胁。像他这般身居高位者,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威胁到的。在他看来,对方这般行径。表面看似吓楚三郎,其实“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应该是来吓他的。

    二王爷的人吗?

    应该是吧……

    他第一念头所想便是时局上的倾轧,而不可能属于私人恩怨。毕竟楚氏奔赴冀州上任时间不久,饶是楚三郎飞扬跋扈,也不可能招惹到如此厉害的对头。至于寻常的平民百姓,就算再践踏欺辱,他们也做不出这等事情来。

    没有这个本事呀!

    从楚三郎口中得不到有价值的信息,而府上的虎狼卫,以及府衙上的捕头都发散出去了,明察暗访多日,但都毫无发现。调查方面。已陷入停滞状态,就像这件事不是凡人做的,居然能做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楚知州曾经想过,很有可能是二王爷所网罗的奇人异士做的手脚。那就难办。幸好天可怜见,横地出现个臭和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