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子时了,“白玉堂”内依然没有什么动静,小狐狸也没有回来,张恪开始有点担心了。正想着要不要干脆调动人手,直接攻进去时,一个军士走进来报告:刚刚有同僚看见小狐狸从“白玉堂”后面的小巷子里跑出来了,如今她已经安全回到驻地了。张恪和哈尼闻言一喜,赶紧从刘二的家中出来,快步返回驻地。

    看到小狐狸的那一刻,张恪暗暗地松了口气,却随即故意板起脸来。原本欢呼雀跃的小狐狸,正一脸嘚瑟的等待他的夸奖呢,忽然之间却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然而,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时,身体就被张恪提了起来,狐狸尾巴提起来,“啪啪啪啪”就是一套四连击,小狐狸的小屁屁就这样被打了。刚开始时,小狐狸还有点懵圈的:这是干啥啊?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吧?要知道,从小到大,她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哪曾被人给打过啊?而且,打的还是小屁屁,那么羞狐的部位。紧接着,痛感袭来,这里面既有身体上的痛,也有心灵上的痛,落差太大了啊!

    好在,张恪打完这几下后,便停手了。哈尼赶紧上前将还在魂不守舍中的小狐狸抱起来。直到这时,小狐狸才缓过来神儿,随即便像个孩子似的“嘤嘤”抽泣起来。她是真的哭了,浅蓝色的眼睛都渗出晶莹剔透的水珠子来了。张恪心里一咯噔:咦,这小家伙还真的流眼泪了啊,唉呀,出手重了呀!张恪心中已经开始后悔了,可是没办法啊,不揍一顿的话,这狐孩子她不会长记性的!狐孩子,她也需要完整的童年啊!

    哈尼抱着小狐狸不断安慰着。其实那几下子,没多久就已经不疼了,只是,那种羞耻感让小狐狸还是忍不住的感到委屈,因此,便一直断断续续的抽噎着。张恪也是无奈,朝哈尼使了个眼色后,便先行退出了房间,这种情况下,还是留一些空间给她们吧。唉,打孩子这种事儿,以后还是别干了,这心里头啊,太他么难受了。

    半个时辰后,哈尼走出来,将小狐狸探查到的信息转告给了张恪。静静地的听完后,张恪叹了口气,问道:“她怎么样了,还在生气吗?”

    哈尼摇了摇头,道:“已经睡了,今天晚上想来也是累得过呛。”

    张恪闻言,心里面又心生一番愧疚了。哈尼见状,连忙安慰道:“我已经跟倾城说了,少爷是因为担心她出事,才忍不住打她的,我觉得她应该听懂了的,少爷不必担心。”

    张恪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如今还是先搞定阿图尔这帮人再说吧。要不是这帮人过来捣蛋,自己又怎么会出手打孩子呢?张恪如今对于这帮人的怒气,又多加了三分。布置了好几天了,也差不多该收网了。现在又已经知道对方即将挖通地道,耽搁不得了。倾城的事儿,只能等此事过后再来处理了。张恪叫来门口的士兵,吩咐他们再次加强监控后,便携带着几张平面图往寻陈庆之了。

    张恪走出门来,此时天已经亮了,上了马车后,便直接前往西城的元帅府。要趁着天刚亮赶紧去,晚了的话,有可能陈庆之就到城北的军营中了。人朝大敌,一直以来都是北方的狼族。陈庆之虽然不在前线对敌,而是坐镇京城协调指挥,但其实每一天都还是挺忙碌的。要组织训练新兵,及时处理各种情报,根据前线的回馈,发布新的命令,做好后勤保障等等。军中无小事,每一个命令背后,都关系着前线无数将士的生死存亡,陈庆之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正如那句名言:哪里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负重前行!

    张恪来到元帅府,见到陈庆之时,他就已经是着甲于身的形象了。见到张恪这么早就来找他,便直接道:“敬之此来,想必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了吧!”

    知道陈庆之不喜欢废话,张恪拱手一礼后,便直接将情况一一告知了。静静地听完后,陈庆之点了点头,道:“这么说,他们可能很快就会行动了?”

    “嗯。我估计就在这两天了,甚至今天晚上都有可能。”

    “只是,他们的目标究竟是什么了?”

    张恪拿出一张平面图来,指着图上的一处地方道:“他们所挖的地道的确是挖向内城里的,目前大概已经挖到这里了。根据推算,他们大概会挖到这个大宅院下面。”手指头随着往北又划了划,指着一处大院子。

    陈庆之仔细看了看平面图,皱眉道:“这里是……?咦……?”

    “怎么了?元帅,这是什么地方?”

    陈庆之忽然之间神色郑重了许多,望向张恪,咬牙切齿道:“这里是兵部的库房。”

    兵部的库房?那不就是您老人家的地盘吗?没想到,那帮人还是冲着陈元帅来的。说起来,陈庆之的正式官职,其实是兵部尚书,兵马大元帅只是皇帝赐封予他的虚衔,只是一种荣誉。平常大家都乐意叫他元帅,大约只是因为这听起来比较威风吧。如今,那些人居然要挖兵部的墙脚,也难怪他会这么生气了。

    张恪想了想,问道:“兵部的库房,里面有什么?值得他们花费这么多心思,这么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