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乔激动起来:“可圣杯会竟主张着异端的理论,他们认为天父不仅赐予了我们灵智,还给我们灌输了丑恶的欲望,他们甚至说那些引人犯罪的欲望才是天父真正的赐福,人人都该敬畏力量,因为对力量的敬畏,我们才区分出不同,否则都是无法抑制欲望的野兽。”

    他原本是不信教的,可这几天大概是为了混进教堂做义工看了不少教典,对着原本不感兴趣的东西也开始斤斤计较起来。

    听到这话,克雷顿想起了上一个世纪某个著名的哲学论辩,他评价道:

    “听起来像是是极端自由派和进步党的言论,他们总是这样。如果残酷的斗争能带来少许的好处,他们便能心安理得的将其恶心之处一并包容。”

    乔只上过中学,对此不甚了解,但他有实事求是的好习惯:“我是不懂这些,但他们的暴行是毫无疑问的,他们杀死了虔诚的教民和想要驱逐他们的治安官,试图将整个镇子封锁起来,要不是旁边就是国境线,临边哨所里有我们英勇的守军,我可能也要死在那里。”

    他心有余悸道:“可惜我没法带着其他人一起跨过国界回来,士兵们也过不去,不过那些好大兵承诺我会联系陶顿的哨所解救那些镇民。”

    克雷顿对他行为很是赞同:“你做了件好事,尽管没有勋章,但这是真正的高尚精神。”

    他对此大加赞扬,可惜这种夸奖方式已经有些过时了,乔摸了摸脑袋,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那么在那段经历中,你没有看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力量在作用?”

    乔迟疑了,他看了克雷顿一眼,确定对方的脸色不是在开玩笑:“他们自称有这样的力量,但我没见到过。”

    “那么后来他们又是怎么跟上你的?”克雷顿问。

    如果边境的守军堵住了圣杯会的去路,那乔·玛尼在这个过程中也是脱离了他们视线,只要打个时间差坐上火车,之后就再没有理由被追上,超凡嗅觉也不顶用。

    乔坦诚地认输:“这是个好问题,我也不知道。”

    克雷顿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我之后要做什么吗?”乔追问道。

    “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和平时一样就行。”克雷顿指了指头顶:“但是要小心天上。”

    “你的意思是他们能训练追踪用的鸟类?”乔尽量往符合常理的方向猜测。

    “或许吧。”

    克雷顿看了一眼马车的窗外,又回过头:“对了,你最近住哪儿?”

    “就在小教堂附近。”乔说:“慈悲街214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