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铅弹,说明有人在此射击。

    如果说开枪的人是在狩猎,那铅弹的落点高度就略显荒谬了。

    它的位置如果放在人体上做比较,那么大概在成年男性的腹部往上一点。

    大部分野生动物都没有那么高,除非是在站起来的状态。但如果说射击者是在瞄准一个人,那就合情合理了。

    克雷顿又检查了树干的另一段截面,他注意到这个创口边缘光滑,看起来还很新,他的判断是这一枚铅弹从发射至今不到一个季度。

    两个特别的条件重合在一起,他不觉得这是巧合。

    “朱利尔斯,我们把这一块区域再搜一遍。”他说。

    当克雷顿和朱利尔斯回到旅店,天色又一次暗了下来,就如同他们昨天抵达这里的时间一致。

    他们的第二次检查得到了新的收获。

    一把坏掉的燧发枪正装在朱利尔斯的口袋里,只等明天就能进行下一步搜查了。

    这份收获的喜悦在他们跨过旅店门槛后终止,他们看见旅店里又多了一些陌生人,而且是克雷顿最不愿意见到的那种人。

    虎克侦探。

    又是虎克侦探。

    他们一共四个人,穿着的大衣用黄线在上面绣着供职公司的名字,个个带着枪,其中一个小子更是在胸前挂了一串大口径的燧发手枪。

    这群人原本在吃喝,但到了克雷顿和朱利尔斯进来的时候,他们的注意力就都到了克雷顿身上。

    一个拿着斧子扛着猪还浑身是泥的人当然会受到这种待遇。

    克雷顿只看了他们一眼作为回敬。

    他确定自己社会层面的杀人嫌疑已经被排除了,动手时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长老会那里也不至于出卖他,而虎克侦探类似雇佣兵,其性质就说明了这群人不会为任务中死亡的同伴报仇。

    在蜘蛛教士死后,他就没有再关注过这个群体了,而是去操心布鲁诺的遗产分配,没准就在那段时间里,虎克侦探事务所就已经探明了行动失败、所有人员连雇主一同被杀死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