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疑问吗?”克雷顿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他用食指勾着怀表的链子将它从衣服里拖出来,上面显示的时间还够他们用餐后再休息一会儿。

    少女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那个最为紧要的问题。

    “我看见房间里有一桶血”

    克雷顿脸色骤变,他完全把这件事忘记了。

    那些从伤口里流出来的血液不少,处理起来是个麻烦,在昨天,他本来打算晚上再做处理,但那会儿唐娜就来了。

    “我和他之前打猎时捕获到一头野猪.”他指了指朱利尔斯,后者缩起脖子躲开他的手指。

    “猪肉都在厨房,但血液我们留了一部分。”

    “那我们能吃血肠吗?”唐娜问他。

    克雷顿的呼吸瞬间变得紊乱起来,他从来没想过一个临时捏造的谎言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为难,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做一个更诚实的人。

    “这个.恐怕不行。”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在记账时不小心把炭笔掉进去了,还有很多脏了的面包屑。”克雷顿又编造出一个谎言来弥补。

    “好吧。”唐娜妥协了,但她的疑问还没有结束:“那房间里的那把长斧子又是做什么的?”

    克雷顿没法再用之前的谎言搪塞了,因为唐娜之后要在城市生活,“潮流”这个谎言很容易就会被揭穿。

    他清了清嗓子:“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战士,而即使离开战场,战士也决不允许自己的身体变得虚弱。所以,我平时会需要这样的一把斧子,用它锻炼身体。”

    唐娜沉默了。

    克雷顿觉得自己的侄女可能是有察觉到谎言,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人胡言乱语。

    中尉被这种眼神看得没办法,只好摆出更加强硬的脸色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至于他的随从那个绿头发的混蛋则趴在桌面上,用手臂围住鼻子以下的位置遮掩自己嘲讽的笑容,指望他是完全没可能。

    这种无言的尴尬持续到少女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