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颈椎被克雷顿掐断了,脖子以下的部位都失去了活力。

    克雷顿也停下笑声,没有再享受手中的温暖,而是将自己遗散在地上的肠子捧起,将它们塞回腹部,那些已经结冰的血液就无可奈何了。

    想了想,他拆下自己已经损坏的内脏塞进嘴里,然后拔下阔克弯曲的手指,将其当做针线一样穿透腹部伤口两边的皮肉,将绽开的部位勾连在一起,这是他的野战医院学到的医学技术。

    最后,他扑在阔克的躯体上补充战斗中损失的血肉精气。

    随便吃了几口当晚饭,他心中的热情终于冷却下来。他也受了重伤,不适合再去与楚德·奥斯马尔战斗,今晚就到此为止。

    但阔克的尸体不能留在这里。

    克雷顿换回人形穿上衣物,提起斧子,然后一瘸一拐地朝地上的阔克走去。

    “我不评价你的为人,不过你的拳头确实很重。”

    他夸奖了对方一句,随后伸手抓住头发,将尸体正面提起来,而阔克黑甲虫一样的眼睛看向了他。

    克雷顿愣了愣,右手的斧子突然一挥,将阔克的脑袋砍了下来。

    阔克的眼睛还在转动。

    “你怎么还没死?”克雷顿问他。

    末日追寻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茫然的表情,他的嘴巴开合了几次,但什么声音也没有。

    克雷顿把他的头颅翻转,让他看自己已经瘫倒在地上的无头尸体,阔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惊恐万分的表情。

    路易斯不喜欢和自己的兄弟相聚,而他们也一样。

    因为路易斯年轻时在神学院寄宿的缘故,他们并没有在年轻时培养出情谊,而且还有利益上的纠纷。

    他们的父亲将一栋单独的房子留给了受人尊敬的圣职儿子,而其他还待在本地的三个兄弟连同他们的家人就只能挤在另一栋小房子里,这很不公平。

    所以这次为了寻求他们的谅解以及帮助,路易斯将房子送给了他们。

    路易斯才从监狱里出来不久,碍于他进去的方式还有出来的方式,他的兄弟都认为他还处于疯癫的状态,不过法律没有规定一个疯人不可以把自己的财产转让,所以他们很乐意接受他的委托,哪怕私闯民宅并不那么道德,天气也不够理想。

    只有去劳伦斯家里的那个兄弟抱怨说房子里灰太大了,不过其他人看起来也不愿意再出门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