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判他死还是判他活?”他热切地喊。

    唐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她对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感到自豪。

    “活!”她叉着腰快活地说。

    “我听说过这样的刑罚。”

    朱利尔斯的声音卷起一阵风,惹得桌上的两盏油灯忽明忽暗。

    “在弗魔人还未遭文明开化的时候,就兴起过这样的事。他们的大汗为了取乐,会将叛逃的奴隶和宁死不降的敌人绑在马尾上拖行至死。”

    “我可从来没听过这种事。”唐娜说。

    朱利尔斯恭维道:“那你是自己领悟了这个法子,你在刑讯的领域里真是算作天才了。”

    虽然没明白这个地位有什么用,但唐娜很喜欢天才这个称呼。她忍不住咧嘴要笑,但下一刻就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紧紧咬住嘴唇,身体一阵颤抖。

    “别乱动。”克雷顿低沉地说。

    他手上的镊子猛地往外拔,从唐娜的左手伤口里拔出一根棕黄色的短丝。

    唐娜的左手正被他握在手里,这只手体积肿胀成原来的两倍——这是少女受伤后还用这只手剧烈运动的代价。

    现在,这伤口里还沾了不少细小的植物纤维,它们曾是绳子的一部分,直到唐娜抓着绳子,把它们送进了伤口里,它们会阻碍伤口的愈合,必须全部挑出来。

    朱利尔斯的药水已经冲洗过伤口了,但还有不少纤维藏在里面。

    克雷顿再次将镊子插入伤口拨动,唐娜脸色一白,除了左手没能抽回来,整个人都缩紧了,双腿也收到椅子上。

    男巫刚才还夸奖她,此刻又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唐娜咬着牙看向克雷顿,希望得到一点夸奖:“克-雷~顿——你为什么不高兴?明明我把路易斯带回来,他也同意帮我们说服.嘶——”又一根刺被拔了出来。

    “不,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有点饿。”

    克雷顿的话让唐娜再次缩了缩,她开始担心他会咬自己的手,毕竟它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发酵的面团,想要咬一口也很正常。

    不过这其实是个玩笑,只是因为克雷顿的心情不佳,没能让其他人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