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巫的要求没能第一时间得到满足。

    他身上断了十多根骨头,即使能保持清醒,伤势也必须得到专业处理。

    克雷顿把他也送到了教堂。

    芭芭拉带着伊恩·拉撒路提前离开了——为了不被鲜血诱惑,而且她也不能使伊恩与路易斯教士碰面。

    凶手和死者见面不是什么好经历。

    男巫以一种克雷顿无法理解的坚毅度过了所有医疗环节,包括放血疗法。他从床上下来后抽了几口烟提神,又精神奕奕地完成了当天有关玛丽·艾塔的养护工作。

    但等到该占卜的时候,他却没那么利落了。

    朱利尔斯站在草药园的碎石路径上,将一把特制的药烟塞进嘴里咀嚼,随后烟草在他口中无火自燃,男巫顺势对着空中喷出一口经久不散的烟雾,又伸手进去拨了拨,烟雾便如同活着的水流一样涌动起来。

    讲实在的,看起来就像是一片微型药草森林上飘过一团同样微型的乌云。

    而男巫看着这片乌云,竟久久不能说话。

    “这意味着什么?”克雷顿主动提问。

    “意味着我的运势一切正常,我就是这么倒霉。”

    朱利尔斯极为别扭地将左手塞进右口袋,又掏出一个装着烟草的小玻璃瓶子,他把它递给克雷顿。

    “你也来一次。”

    克雷顿拿着瓶子没有动:“那我要什么时候把烟吐出来呢?”

    “你会知道的。”

    克雷顿果然很快知道这个时机怎么把握了,他嚼了几口发苦的烟草,忽然感觉舌头变得滚烫,巫术之火在他的口腔中灼烧,他顿时受不了地将烟吐了出来。这团烟雾看起来比朱利尔斯的更大一些,但外表上没有别的变化,依旧是流动着不测的风,好像要随时降雨下来。

    朱利尔斯观察了这烟雾一会儿,长舒了一口气。

    “好,你也倒霉。”

    克雷顿的法令纹扭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