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只是来这里做客而已。”

    “奥斯马尔先生和我的丈夫是朋友,他们最近经常相约去钓鱼。”克雷顿能听到医生妻子温柔嗓音下掩盖着的不满。“现在我们每一顿都吃鱼。”

    听到她的话,楚德大笑起来,看得出来他对这项技艺引以为豪。

    “我很擅长钓鱼。”他说。

    克雷顿忽然从这笑容中捕捉到一丝反常的嘲弄神色。但当他想要仔细去看的时候却什么也看不到了,楚德挂在脸上的笑容丑陋却无比真实,好像他看到的那个瞬间只是一个错觉。

    “原来如此。”他若有所思,不再说什么了。

    接下去,仿佛这相遇真是一个巧合。克雷顿没有问楚德操纵制皮师攻击唐娜的原因,楚德也不再问克雷顿来这里的目的,他们假装相安无事。

    好在令人尴尬的相处持续了没多久,饮茶时间后,阔克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楚德则又带着他的本子推门离开了屋子。

    克雷顿想起来他的身份是画家,只是不知道他真正的本职是什么。

    他们既然被克里斯托弗称作是接头人,那么末日追寻者教派肯定还要往这里派人来,至于他们会做什么。他不想去了解,他只希望朱利尔斯能快点把事办完,他们好带上充足的药物和玛丽·艾塔一起回到城里去,远离热沃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朱利尔斯还没有来。

    克雷顿站起来,开始在门口踱步。

    他开始考虑是否该把玛丽·艾塔送往教堂,或许朱利尔斯忘记了计划,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他在屋子里走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拒绝了医生和其妻子的挽留,坚持请了一些本地人帮忙,把玛丽抬了出去。

    直到教堂前,克雷顿看见路易斯教士就坐在广场一边的长椅上,表情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喊了一声才让这教士回魂。等教士站起来,他就让那些帮忙的人把玛丽放下,自己和教士接手,将伤者带到了教堂后挨着药园的炼金室,那里面有提供给伤者休息的床铺,如同他在其他地区见过的教堂一样。

    在解剖学发展之前,医疗也是宗教发展的重要手段之一。

    “朱利尔斯来过了吗?”克雷顿问,他确信自己没有在这里闻到绿头发的气味,一点儿没有。

    路易斯摇了摇头,在他背后作为背景的炼金台和大量的酒、油和盐都安静地等待着。

    “我没有见到你的那位随从。”

    “那你是否拿到了救世军的通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