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顿瞪了男巫一眼,然后从侄女手里夺过了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不给她更多机会偷酒喝。

    旅店老板连忙解释,生怕给对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别误会,今晚的酒是加了盐的,平时不这样,我手上这瓶还是新的,你要不要试试。”

    克雷顿替唐娜拒绝了他,现在有一个更严肃的问题等待着他们。

    “裴伦,你这里应该还有房间吧?”

    现在已经很晚了,并不适合去本地人家里借宿,尤其是男人们广泛喝的醉醺醺的情况下,旅店这里的客房又住满了。侄女已经十五岁了,克雷顿不打算和她挤一间,而且他还记起有一个空房。

    那个偷东西却不幸受伤的伙计去了城里,他的房间应该是空出来的。

    “我这儿是多出来一个位置。”裴伦想起了比尔还有些伤心,他叹了口气:“不过那个床铺并不适合这样的姑娘住,它非常的简陋。就在厨房旁边的仓库里。我已经垫了很多棉花,但那里还是算不上暖和,那里也不能升火盆,不然就容易点着什么。”

    克雷顿不禁看向了朱利尔斯,希望他能自觉一点。

    朱利尔斯眨了眨眼,随后状似了然地重重点头:“贝略先生,我已经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了,唐娜可以和我睡一间,我保证在这期间做个正人君子。”

    “我可以让伱和阿西娜住一间。”克雷顿婉拒了他的提议。“算了,唐娜,你去住我的那一间房间,我去楼下住。”

    他把钥匙给了她:“上楼尽头的倒数第二间房间就是,别走错了。”

    唐娜接过钥匙,却显得犹犹豫豫的。

    “我一个人害怕。”

    她似乎是想要和克雷顿住一个房间,但这个暗示被拒绝了。

    “唐娜,你已经十五岁了,该试着自己一个人睡觉。”

    而且克雷顿也不觉得她有什么好怕的,一个能独自在野外生存的姑娘说自己一个人睡觉会害怕,他要是信了才是真的蠢蛋。这个傻姑娘大概是和寡居的母亲待久了,以为一些女性间表达亲近的手段可以在男性亲属身上起效,这种不恰当的理解之后会得到矫正的。

    “你放心吧,我已经不生气了。你现在去洗把脸,然后上楼睡觉。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明天再谈。”他叮嘱道。

    虽然大堂里还是很热闹,但时候确实不早了。

    唐娜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看他的表情严肃,最后也只能点了点头。

    “有事可以敲我的门。”朱利尔斯提醒她,得到的却是少女不信任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