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奕,你不能宠着她,随她胡来,这事必须得办,不然得拖到什么时候!”板起脸,花贞贞动怒地盯着花怜惜。

    “花怜惜,你这都快要当妈了,怎么就能那么任性!”

    “我心情不好,为什么还一定要高高兴兴地结婚?你们都能笑得出来?”想到不久的将来就要失去冉忠诚,她就想哭,怎么还有心情结婚呢。

    “要是你结婚了,我们躺着都能笑醒!”毫不留情地,花贞贞直接把话都说绝了,完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和余地,“反正,你们商量个时间,必须办!”

    “妈……”无奈地呢喃着,花怜惜的泪滴滴答答地坠落,蠕动着唇却说不出其他拒绝的话,连心里的难过也无法表达,这是她第一次见花贞贞如此地坚持一件事,如此毫无退路如此狠绝地让她做一件事。

    “孩子,这都是我和你妈妈最大的期盼,你幸福了我们才安心!”语重心长地,冉忠诚也怕逼急了她,却也让她宽慰,“别担心爸爸,爸爸还没到无法生活的境地,现在还好好地!”说罢还特意站了起来,抖动了下双腿和双手,满满的笑意爬上眼角,明确地告诉她现在自己还好好地,并不需要过分的担心。

    “别哭了,再哭眼睛都要肿起来了!”温热的指腹拭去她脸颊上的泪,孔承奕并没有趁机站在她父母同一条战线,并没有再施加压力,而只是单纯地让她别如此地担忧如此地悲伤。

    “你看看,只有承奕才会对你那么好!”把孔承奕的举动都看在眼里,花贞贞挺不住嘴地再次开口,恨不得直接就把自己的女儿绑到民政局算了。

    朝花贞贞摆摆手,孔承奕不忍让他们再如此地逼迫她,他想要的最终还是她心甘情愿地担起孔太太的头衔,此刻发生的事情如此突然让她接受已经不容易,怎么可以再将两人长久的未来在此刻就让她轻易答应呢?!

    吸着鼻子,花怜惜渐渐地收住了眼泪,看了眼对面坐着的两个老人,嗓音沙哑地说道,“你们先回房间休息吧,我让管家弄点清淡的菜!”

    点点头,冉忠诚赞成女儿的提议,牵起花贞贞也便离开了客厅,反正这事已经没有瞒着女儿了,他是整个人都轻松了,长途旅行的疲惫和身体日渐的不适已经消耗完了他的体力,他确实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凝视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再次决堤,如此苍老而蹒跚的背影明明满载着时光逝去的足迹,明明是预示着不久的将来,可是,他们远去的路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拦住的。

    伸手搂住她,微微使力,孔承奕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轻轻地抚着她的被,唇角微微地往下,明显地也在压抑自己的心疼,好半晌才缓缓开口,“别哭了,先吃点东西好吗?你醒来到现在都没吃呢,待会儿子要抗议了!”他知道他不应该抬出儿子压制她,让她倍感压力,但是目前,除了她的父母,儿子应该是她最大的弱点。

    揪着他的衬衫,花怜惜连连地摇头,咬唇不断地抽泣着,浑身的力气宛如都被心里的悲伤抽光了般,无力感深重。

    孔承奕虽心疼着她的悲伤却并没有任由她折磨自己,逼迫着她吃了点东西,然后抱着她回房间,抱着她一起躺在床上,只要她哭了,他的指腹就温柔地拭去那些冰冷的泪水,整整陪了她一天。

    晚餐的时候,花怜惜的双眼已经宛如核桃般地红肿着,嗓音沙哑得几乎已经无法发出声音。

    偌大的餐桌,四人相对而坐,却默默无语。

    冉忠诚一眼就看见了花怜惜双眼的红肿,原本平复的心情瞬间起了暗涌,刀割般的疼痛感再次袭来,连手里的筷子都几乎无法握住。

    而冉忠诚身侧的花贞贞也同样发现了花怜惜的悲伤,心里原本就汹涌的悲伤更是顿时涌现,几乎想探过餐桌抱着花怜惜狠狠地哭一场,却因为要在冉忠诚面前坚强却只能让悲伤在心底翻腾。

    默默地关注着他们一家的悲伤,孔承奕率先动了筷子,加了鲜美的鱼肉放到花怜惜的碗里,低沉的嗓音在空荡荡的客厅响起,“吃点,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