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渐渐地重归于平静,而紧贴着门而站的花怜惜微微咬着唇,心里怅然若失,随即却又用力地呼出口气,默默地告诫自己一切都早已经结束。

    熟悉地,还是陌生的,随着时间的消逝,终究都会过去的,不该是属于自己又何必自我欺骗地渴望去拥有呢。

    纤细的手指伸长缓缓地摁住开关,“啪”一声响,狭小而温馨的家瞬间陷入黑暗,深呼吸了下,花怜惜贴着墙壁摸索着回到房间,和衣躺到床上,拉起被子蒙头盖了下去。

    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烟消云散,都不会和自己有半毛钱的关系。

    第二天,原本晴朗的天突然乌云密布,雷声轰隆隆,笔直的雨哗啦啦地劈了下来,短短十多分钟干燥的路面铺上了层厚厚的雨水,飞驰而过的车溅起满地的水。

    坐在缓慢前行的出租车上,花怜惜凝视着窗外笔直而落的雨,看着被私家车快速辗过而飞溅的雨滴,摸了摸脸,掌心一片的湿润。

    有些人,你期望一辈子都没有交集,命运却在冥冥之中牵了线,无论你如何地躲避总躲不开它的缠绕。

    二十分钟后,车停稳在酒店门口,思量了片刻,花怜惜才撑着伞下了车。

    抬头望去,熟悉而陌生的“承载酒店”,恍惚间,那些觥筹交错的晚宴时光如褪了色的照片,急速地闪现,甩甩头,一瞬间消失殆尽。

    嘲讽地勾勾唇,花怜惜踏步利落地往约定的包厢而去。

    “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和你并没有什么好说的!”推开门,花怜惜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茶几上慢条斯理地沏茶,站定在门口,她甚至不愿意踏进包厢。

    闻言,冉放抬头,咧开嘴笑了笑,放下手里的茶壶,“可是,我有话和你说,我想见你!”

    “冉放,你卑鄙,你利用了程艺!”倘若不是为了程艺,她绝对不会应约而来,他们的世界,她恶心而憎恨,怎么会让自己和这些人纠缠不清呢。

    “请坐!难道你想路过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避而不答她的指控,冉放站了起来,拉开茶几对面的椅子,做了个请的姿势,邀请她先坐下。

    微微咬唇,纤细的双手蜷缩成拳,指甲陷入掌心,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呵?关系?和他们能有什么关系?真是可笑。

    深呼吸了口,压下胸口翻腾的怒意和恶心,花怜惜反手关上了门,上前站定在他的面前,“关系?你不嫌恶心?”

    “我很感谢上天让我们相遇,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能更好,这是我最期盼的!”倒了杯茶,冉放双手捧着举到了花怜惜的跟前,“请喝茶!”

    对他举到眼前的茶视而不见,花怜惜扬起下巴,双眸冷冽地盯着他,“说吧,你现在不愿意采纳程艺几经修改的设计稿,打着非要程家公馆赔偿的旗号,目的只是我吧?就是要我接手设计房子?冉放,从一开始你设了局让程艺往里面跳!”

    微微勾了勾唇,唇角的笑意渐渐隐去,冉放放下手里的茶,严肃地直视着她,“你知道我的目的,我只是想让你设计房子,那里也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