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等说话,他就自问自答。

    “那是我姘头!人老了点儿,大我小二十岁吧。不过没招儿啊,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谁让咱没钱呢。哎,哥们,把你那中华再给我一支……”

    我笑了下,把剩余的大半盒烟,直接递给他。

    点着烟,抽了一大口。

    马新刚继续说道: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咱以前也是国矿的正式工人。好的时候,一个月那也是三千多块呢。我以前的老婆,那才叫一个俊呢。哎,可惜啊,沾上了赌。她见我戒不了,就让我偶尔玩玩。后来呢,我就偶尔赌赌。她呢,就偶尔和别的男人睡睡觉。我本来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没想到,她居然让我戒赌!”

    说着,马新刚续了一支烟。

    “她让我戒赌,我干脆把她给戒了。哎,也幸亏离婚了。跟着我啊,她遭罪不说,孩子也跟着遭罪。赌哦,是真他妈的害人哦!”

    “知道害人,为什么还赌?”

    “哎,关键我现在是个废人,不赌啥也干不了。你现在让我出去打工,一个月赚个一两千块。我根本干不了啊。你知道不,不是和你吹。我一场局,最高时候赢过三万。那可是三万啊。你想想,就那么几个小时。我就赢了我一年多的工资。我还怎么收手?”

    我无奈的叹息一声。

    马新刚和许多赌徒一样。

    尝到过小小的甜头后,便泥潭深陷,不可自拔。

    明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

    还总是抱着侥幸心理,想去试试。

    其实,所有赌徒不明白的是。

    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洗手上岸。

    人在,就还有希望,还来得及。

    否则,最终的下场,只能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