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样的勇气。

    “我……能够吗?”

    段长明没有再去关注那个外区弟子,若真为变强而选择无情道,只要不是选择其中那些牺牲其他人来磨道的分流,亦是人为了争取自由和光荣而作出的勇敢决定,他不喜欢然亦赞许。

    一心一意在中心区一山峰上住了下来,段长明尽他所能去指导问道以下修士——跟归元宗多南宫姓弟子一样,剑宗也是叶家弟子遍地——他以为,剑皇是这个意思。

    直到,剑皇出关。

    那种没有太多价值的事可以停下了,对方说。

    段长明第二次见到这位皇帝,他们的距离,跟第一次他与镜子的距离之间差不多。

    可是对方看起来更遥远了。因为真切用肉眼去看的时候,剑皇脸部轮廓更清晰真实,显得尤其立体深刻,堪称俊美若神,有远高出凡尘的尊贵。

    这次见面,剑皇穿一身绣暗银色龙纹黑袍、头束一条极为朴素的黑发带,除此以外再无任何装点。黑袍的襟口里,露出比自己要深一点的白色肌肉,块垒强壮光滑。

    是刚沐浴过吗?

    段长明竟想不起来,第一次见面,对方穿了什么,剑皇的脸太耀眼,会让人先注意到他的脸,才关注他的衣着。

    “什么是有更多价值的事?皇尊?”他压下憋闷,问。

    万剑诀,他必要一阅。

    “你该知道,若一族中,有人达到半步仙人境,子孙后代的血脉都会被提升一等。”剑皇一边说话,一边向他走近,步履雍容,一近了,他发现剑皇比他要高出不少。

    那双深邃的眼睛倾下视线,捕捉了他。

    叶问鼎两眼的睫毛浓且长,眨动间,那双眼睛有说不出的悱恻,可是他跟叶问鼎分明不认得彼此。

    他忽然想到了友人对他的形容:一副多情样,他以为用在叶问鼎身上也很合适,叶问鼎的目光又冷又沉,带着评估,可是定定凝视他的时候,也像是有了几分莫名的情愫:“那样不是比你一个一个教更快些么?助我道成,半步登仙,才是你最该做的事情。”

    他看出了对方眼睛里的审视,和审视之后浮现的挑剔,隐约不满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腰上,只是轻轻一掠,又回到他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的腰哪里惹了对方不喜,只是回视剑皇曼长幽深的眼睛:“我要怎么助皇尊你道成?”

    对方说,把衣服除掉。

    他皱起眉,跟剑皇对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