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苻检早已安插了眼线,在你我身边了。”慕容焉手里拿着一截小木棍儿,戳着地上的泥土,其实他更想告诉沈寒江的是,前一个慕容焉,就是被这样暗杀死去的。

    可是他不敢,或者说,不想,他怕了......

    沈寒江看着他,手放到他的后背上,拍了一下:“那今后,我每日都陪着你,若不能同生,便共死,可好?”

    慕容焉被这一番肺腑之言,震惊到了。

    若干许诺的话,生生死死虽说的恳切,但大都是不实的,大难临头时,又有几人能履行曾经的诺言?但今日这一幕,就像是大厦将倾时的演习,他们的性命,在这个动荡的时代里,不值一提。

    沈寒江的这些话,字字千金,有如征战沙场的战士,永远不知道明日等待自己的,是希望还是死亡,但,我仍愿和你一起,这就够了。

    “别说那些晦气的话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许明日就是你我翻云覆雨之时,也未可知,现今我更要好生和你学着骑射了,若再碰到今日的情况,可不想再拖累你。”慕容焉如下了决心一般,从地上站了起来,也顺带着拉起了沈寒江。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沈少爷,沈兄,教我吧。”

    慕容焉右臂搭着沈寒江的肩,左手摇晃着沈寒江的胳膊,直摇晃的沈寒江连连求饶:“好,好,好......”

    这边暗卫送了两匹马过来,沈寒江只选了其中一匹,另一个让暗卫带了回去,对慕容焉说道:“一匹够了,我带着小王爷,怎样?”

    未等慕容焉答话,沈寒江已经把慕容焉抱上了马,自己随后翻身上马,坐在了慕容焉身后,“别叫几个刺客败了兴致,先练好骑马,待熟悉了后,便要在马上拉弓射箭了。”

    “马速这么快,还要看准目标拉弓,这简直难上加难,如何能做的到?”慕容焉觉得所谓的骑射,不过是存在于理念中的产物。

    沈寒江抬手指了一下前方,“看见了吗?”

    慕容焉抬头一看,是几只鸟在空中盘旋,应该在觅食,“是几只鸟,寻食吧。”

    “抓好缰绳,”沈寒江突然下了指令,慕容焉只觉得马跑得速度快了起来,吓得赶忙抓紧了手中的绳子。

    余光瞥见沈寒江从后背的箭囊里抽出几只羽箭,左手拉弓,朝着飞鸟的方向射出了羽箭,只听得扑簌簌几声,几只飞鸟无一幸免,全部随着羽箭落在了草地上。

    “厉害呀,沈兄,当真让我刮目相看。”慕容焉激动地差点在马背上蹦起来。

    “这就叫厉害?以后还有更厉害的等着你呢。”说着,抱紧了慕容焉的腰,“坐好了,再掉下去我是不管的。”

    “快让马停下来,我要把猎物捡起来。”慕容焉生平第一次狩猎,见到飞鸟着地,自然要一看究竟。

    二人下了马,慕容焉便奔向了鸟落得地方,弯腰在地上找着掉落的鸟,捡到一个,便如胜者般欢呼跳跃,仿佛刚刚的刺杀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