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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有不少双眼睛盯着他们。

    天烜还虚着,毕竟他不像殷玄过着刀口T1aN血的日子,捂着伤还能活蹦乱跳,这一刀T0Ng得不深,却仍是痛极的伤害。

    翠竹轩被烧、小悟子的憎恨、无名的敌意,已分不清楚是哪个更让他惊、更让他伤。

    他依偎着殷玄,就好似依偎着这辈子最後的希望。

    明明连能不能信任,都不知道。

    似乎他这辈子总在不断地逃亡,而且次次都只会依靠他人,就连翠竹轩被烧,也不敢多看一眼,因为他没有能耐去救火还能全身而退。

    殷玄抱着天烜运轻功跑了几十里,美好的清晨飞花落叶,让人很难与杀机联想在一起,天烜的功夫只能大致辨出身後有人在追赶他们,却不知有几人,实力如何。

    被抱着赶路的感觉称不上好,甚至颠得直想吐,可一想到有人追着他们,天烜就感到浑身僵紧。

    抬头可见殷玄一片下颔,那皮肤苍白光滑,他纵身在树梢间飞驰那麽久,竟没出一滴汗。

    「六爻九幽步果真名不虚传。」天烜揶揄着说,「想必也是杀了不少人换来的功夫。」

    「正是这杀了许多人换来的功夫,你才能活命。」殷玄道,「若你不喜,现在就可以下去。」

    「……我何时说过不喜?我可喜欢了。」天烜这姿势根本没得辩驳,他揪紧殷玄的衣襟,「喜欢得五脏六腑都要颠出来!」

    殷玄瞟了他泛白的五指一眼,忽然慢下了脚步。

    「你这是……逃命还能减速的呀?」

    正当天烜以为他大发慈悲时,那人脚尖一转,踏在一根根枝桠上,如下楼般拾阶而下,倾刻便踩在地上,忽而双手一递,天烜整个人便腾起,明知对方用了巧劲,他还是哀叫了一声,撅着腚落了地。

    殷玄转身朝树林深处拱手道:「金镖子徐参、神铁鞭卢云l、狂风刀连巧儿,还请现身一叙。」

    说罢三道身影同时从树後翻出,身穿破布衣衫的徐参握着金钱镖,眼神Y沉,卢云l早已祭出钢铁神鞭,抬手一扫,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竟应声断裂。

    连巧儿最後才闪躲着倒塌的树g气喘吁吁跳出来,提刀咒骂殷玄:「你算什麽东西?竟敢带着这小子跑了这般远,让咱们好找!」

    「诸位寻这乡野大夫有何要事?」殷玄仍拱着手,竟是恭恭敬敬,连眼都不抬,「家中亲属病重,大夫又身有腿疾,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