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郁早上是被噩梦吓醒的。

    梦里他在跟江逸做爱,下身紧密相连,他搂着江逸的脖子一遍又一遍地说喜欢,而江逸只是压着眉眼,突然抽离了性器,捏着他的下巴冷冷地丢下一句:“宁郁,你真下贱。”

    屋外天光大亮,温和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宁郁茫然地坐起身,没看见江逸。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今天是周四,还需要上课,身上很干爽,应该是洗过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却在刚站起的瞬间摔下去,一夜的放纵让双腿酸软得厉害,宁郁拧着眉撑着床边缓缓站起,慢腾腾挪到浴室。

    镜子里少年的脸苍白又脆弱,眼尾抹上胭脂一般嫣红,嘴唇干燥失色,他洗了脸,余光瞥见台面上摆着的一次性牙刷和杯子。

    在这一瞬间,宁郁几乎想流泪,他本以为一夜荒唐就可以使自己满足,然而内心的欲望只要开了口就会越张越大,直至将他吞噬。

    江逸,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哪怕我做了这么荒谬的事情?你又是出于什么心情才帮我清洗的呢?你,你还会想见我吗?还是说永远不再有关系才好?

    ……

    第一节课上到十分钟,宁郁才到学校,他站在门口轻轻地敲了敲。

    班主任闻声转头一看,眉毛都扬起来:“宁郁!你怎么回事?怎么现在才到学校,打你家里电话也没人接,怎么搞的啊?”

    宁郁低头嗫嚅道:“对不起,我睡过了。”

    “睡过了?!这才开学多久你就这么懒散!把书包放到座位上,出去罚站去,给我好好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