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谕装傻,故作大惊失色,呆若痴傻地道:“什么,怎么会这样,二弟居然被腌制了?莫非有人想要吃他不成?不行,我要去阻止哪些坏蛋。”

    说完他便匆匆跑去夏侯诏房间。

    陈秀闻言嘴角抽搐,虽然心中恨不得侯府所有人都死绝了,为他那见不得可怜的孩子陪葬,却不能让人看出端倪,只能强打起精神,将这痴傻儿引至世子寝阁。

    一人在前面引路,夏谕一脸痴傻相的跟在身后。

    看着身前那道略显萧索的背影,夏谕脸上不动声色,目光闪烁,心中忽然想了想,觉得此行不容有失,需要先说服他那便宜老子,不可妄动。

    毕竟还是要给自家便宜老子一点面子,不管如何,他翅膀还没硬,何况不管如何,总归真的忤逆不孝离家出走吧。

    故而他进去之前,还是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脸色神情一改,满脸逐渐悲恸,大声悲呼道:

    “二弟!!”

    只见八岁的永宁侯府世子夏侯诏正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气血大失。

    其下腹处,血迹侵染纱布,很是凄惨。

    很明显,这是被阉了。

    他快步进去后,直接趴在世子夏侯志床榻前嚎啕大哭,捶胸顿足,涕泗横流。

    外间传言永宁侯世子在青楼狎妓时,被人废了子孙根,彻底丧失了人伦之道。

    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八岁小孩去青楼狎妓?简直是天荒夜谭,可笑至极!

    然而,还真有不知内情的人信了,唯有剖析国中局势的人心中一凛,暗道那位终于出手了,只不过这手段太粗糙,太卑鄙无耻了一些,简直是在赤裸裸的打永宁侯的脸啊,暗中不少人都不禁瘪嘴,一脸鄙夷。

    这叔能忍,婶婶都不能忍啊。

    却说永宁侯府小世子寝阁内,正有一位风韵犹存的四旬美妇更是哭得瘫软在地,“儿啊,我的儿啊,我可怜的王儿啊。”

    妇人正是世子夏侯诏的生母王芸,也是永宁侯现任正宫。

    不过她常年阴鸷,脾性暴躁,对府中婢女仆役动辄打骂,御下极其严苛,盖因当年她是奉命前来永宁侯抢位子的,但这些年一直过得不尽人意,几乎等同于活守寡。

    夏谕目光哀戚,眼帘一垂,掩饰着眼底最深处的仇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