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

    从昏迷中醒来的空,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串文字是句疑问。他什么也看不见,厚厚的布裹住他的眼睛,覆着绒毛的手铐与脚链将他禁锢。失去衣料的阻隔,肌肤与棉滑柔软的被褥直接接触,整个人陷入软软的棉花中,抚平了他的些许不安。

    空依稀想起,他因某些事暂且回到璃月,同时又与钟离先生和达达利亚叙旧了几天。昨夜他在客栈喝了魈送来的茶,说是钟离为了帮他安神熟睡。随后便睡下了,准备第二天一早就赶回稻妻,此时他应该正被窗外的太阳晒醒眼睛,给派蒙准备早餐才是。说起来,身边并未传来小精灵熟悉的聒噪声音,四周死寂无声,只有熏炉内飘来的淡淡芬芳,缓缓疏解空紧张的神经。这个香味,他好像曾在哪闻到过,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空尝试动了动身子,膝盖蹭到前面丝滑而冰冷的衣料,他吓了一跳,没想到有人在,匆忙缩回腿。这个微小的动作却似乎惊动到了那人,衣料摩擦间,有陶瓷杯与白玉桌碰撞的清脆,随后一只温润宽厚的大手覆上刚才蹭到他的膝盖,手掌顺着线条流畅的细腿,一路抚摸至大腿。

    被剥夺视线后,空的身体比平日更加敏感,他厌恶地皱眉,只觉得陌生人的体温恶心,一边踢开那只手,一边蹬着双腿试图远离,直到头撞到床屏,他疼得闷哼一声,警惕而愠怒地质问:“你是谁?我在哪里?你为什么要抓我,快放我回去!”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拽住空的脚踝,强硬地把他拉回自己身边。

    “你……!”空见那人力气大的很,猜测应该是个成年男人,正准备积蓄元素力攻击他时,身体却空空如也,元素平白无故消失,像有什么吸走了似得。同时,他注意到,自己的元素不知怎么从雷变成了岩。

    兴许是注意到空惊讶的停顿,男人的手指插入他脖子上项圈的缝隙,勾起,他不得不顺从他的力道抬起脖子。空马上就明白了,让他元素力消失的罪魁祸首,正是这个项圈。

    既然没有了元素力,空手无缚鸡之力,双手又被桎梏,局面无论如何都对他无利,于是他冷静下来,尝试用另一种方式逃脱:“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抓我,又或许有人吩咐,但现在的我,并没有你抓来的价值和理由吧?”

    男人久久没有说话,脚踝上的手移到了小腿。

    “你不说话吗?那么我猜猜,是愚人众吗?因为我搅了你们太多局,所以打算报复我。还是说,其他的我不知何时得罪的仇人,打算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