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倏然倒立而起,化作一根根锋锐的银针,身上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狂暴之气,发丝上,更是诡异地出现了淡淡的银色亮芒。缓缓闭目,下一刻,阿治猛然张开双眸,怒目圆睁,张开嘴巴大叱道:“喝~~”顿时,身前的空气化作肉眼可见的无形气流,滚滚流淌,仿佛横亘在苍穹之上的璀璨星河,环绕周身,整个人恍如远古的天神转生人间,充满了正义祥和的气息之余,多了份杀伐决断的果敢。

    “叮叮!”连续不断的清脆碰撞声接连响起,一把把尺许长的黝黑利刃纷纷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动力,从空中坠落,落在地上,发出“噌”的轻鸣声。

    “嗖——嗖——嗖!”三枝长箭几乎不分前后地抵达阿治的后心处,发出金铁交鸣声的同时竟被那条翻滚澎湃的星河裹缚了箭身,在半空不断震颤,最后失去了力道,任由星河中伸出的银色大手擒拿着,无法动弹。还有从阿治脚下如同暗夜中的毒蛇袭来般的锁链,另一端飘荡而来的死神镰刀都时刻威胁着他。

    阿治冷笑一声,右脚微微一抬,霎那间又再度落下,一股沛莫能敌的巨力沿着黄土地面不断传递至远方,几米外的黑影,口中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双腮一鼓,黑色的蒙面巾上渗出暗红的液体,双脚忍不住后退几步,一把摔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涌溢而出。整个人完全失去了只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随后阿治将手指往后一飘,彷如闲庭散步,轻而易举地夹住了一只追寻着自己项上头颅的凛冽刀光,双指向下一用力,而后往下一掰,令身后忍者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百炼钢铸成的精铁长剑就这么被阿治轻描淡写地取出了其上附着的暗劲,并且就像是折断一根筷子一般就这么断成了两截。

    “噗~~”锋锐的刀锋下一刻裹挟着无穷的力量被甩入他的肩膀之中,忍者好似一只断线的风筝,抖擞两下,便重重地落在地上,激起漫天扬尘,生死不知。

    “不知死活的东西!”此刻的阿治,俨然一座凶煞的魔神,冷冰冰的双眼扫过呆立一旁,用难以理解的表情望着自己的海盗、居民们,惊得后者慌忙退却几步,原型的围观圈顿时扩大了不少。阿治紧了紧怀中的静御香,再度迈步前进。

    屋顶四男一女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他们身后,半跪着一群衣着整齐,气势雄浑的紫衣忍者。从他们的眼中,能够清楚地看到对这四男一女的敬佩仰慕,就好像是见到了神祗一样。奇怪的是这五人并没有带着忍者特有的面巾,也没有固定的夜行衣,好像同后者根本不是同一类人。五人中,一名面容妖异得好似女子的男人正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远离的阿治,其余死人似是以他为首,站在他的身后,恭敬地低着头,一言不发。一名胡子拉碴的中年大汉终于忍不住从中叫嚷开来:“首领,要不要我们出手,把他留在这儿!要是您觉得您出手会脏了手,那就我来为您代劳!”

    一缕缕浓重的白气从中年大汉的鼻孔中穿梭而出,化作两条蒸汽白龙,绕着他丑陋的脸庞不住打转。身边的两男一女都用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中年大汉,却又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来。大汉有着一只难看之极,好像小丑的大红鼻子,其上粗大的毛孔让整只鼻子看起来更像是一枚筛子而不是鼻子。除了不堪入目的酒糟鼻,还有硕大的招风耳,仿佛两片芭蕉扇,不停地扑打前方的一切;宛若出自煤矿的矿工般黑黢黢的皮肤上,有着一丛丛古怪的棕色毛发,让他看上去真的就好像一只来自远古的人形猛兽,峥嵘可怖。手中两把绑有苦无的长长锁链“叮叮”直响,斗志高昂地向妖异男子请求出战。

    “不亏是有着德川猛虎之称的信玄君,既然这样,去一下也无妨,不过要注意安全啊!”妖异男子嘴角微微一扬,淡然说道,然而被称作“信玄君”的男子却是怒气冲冲地转头飞奔起来——笑话,我还需要注意安全,这样的小蝼蚁我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捏死,我要当着他的面,狠狠虐杀那个臭小子,证明我的实力!想着想着,信玄君踩踏在平房屋顶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化作一道若有若无的虚影快速追了上去,令人惊叹的是脚下踩踏过成百上千瓦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信玄君走了,剩余四人中,唯一的女性从长长的袖子中捞出自己白皙粉嫩得好似豆蔻少女的纤细小手,遮捂着嘴前,咯咯笑道:“首领,你可真是坏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信玄君这般拼命,真不亏是首领呢!不知道那小子到底能够挺过几招?要是轻易地就给拿下了,那我可得同情他的遭遇了,信玄君暴虐的脾气可是连鬼神就避之不及的呢。”那女人生得同样妖冶,不同于首领的自然,她的脸上涂满了粉底腮红,举手投足间,尽显种贵妇人的妩媚端庄,但一举一动尽态极妍,显示出浪荡少妇的风骚豪放,却时不时冒出少女的活泼靓丽,多重风格不断转换,让人好奇究竟哪种才是她的真实面目。周身香气扑鼻,肉眼可见的碧绿色粉尘在她身边飘荡,不断变幻出各种形状,形成一片如梦如幻的世界。此时,正扮演受伤少女的形象,伏在首领的身上,用脸蛋蹭着他的胸膛。四人中也只有身为女性的她敢于公然“调戏”首领了。

    “这倒是不一定!信纲君,万一有危险,还请你及时救下信玄君!”首领扭头,套上披风上的兜帽,脚尖轻点,飞一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徒留下那名女忍者,恨恨地蹬了下脚下的屋子,踏出一个巨大的窟窿,这才愤愤离去,往信玄君追赶阿治的方向而去。

    “信甚君,我们也过去吧!”被首领称作信纲君的男子长得英武不凡,面容俊秀,身着一套鱼鳞铠,宛若千百年前的沙场宿将,散发出勃勃的英气,斑驳的铠甲上各式各样的锈迹,腰间配着一把红褐色的长剑,仔细一看,竟是全部被腐蚀的长剑,显得极为古怪。厚重的武士套装在他身上仿佛棉花般轻若无物,不待信甚君点头便冲向了远处。

    信甚君轻叹一声,也追了上去。

    ps.昨天码完字忘了上传,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