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一愣,低道:“太子妃说得是。”

    季九音又把那金钗在祝和铃发间比划一下,“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俗气。”

    祝和铃:“放婢子身上或许是俗气了些,公主可是戴什么都好看。”

    季九音哼笑道:“你就骗我吧。”话中却没有责备。

    她斜靠在软枕上,祝和铃就蹲在她膝盖边,那是一个极其亲密的距离。从没有一个婢女可以在说话时离季九音这样近。

    青荷看在眼里,目光发暗,“太子妃。”她拿过一旁的腰牌,“前几日列的礼物单子,还有殿下的发冠,应当都备好了,婢子去尚宫局取来吧。”

    这些东西事关重大,是以腰牌只有青荷这里独一份,连时知姑姑都没有。她看着祝和铃,将那做工精致的腰牌拿在手里往上抬了抬。

    谁知,季九音说:“阿铃,不如你替我去跑一趟吧。”

    青荷手一抖,终于变了脸色,“太子妃,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了?”

    “阿、阿铃还不熟悉内宫事务,要是拿着腰牌,出了差池,谁都负不起这个责。”

    青荷一激动,语速加快,季九音微微眯眼,笑道:“你想说,这腰牌只能落在你手里才不会出差池?”

    青荷慌道:“婢子不是这个……”

    “事没干多少,燕人的自以为是倒是学了一套。”季九音语气陡然一冷。

    这话严重,青荷难堪至极,可她不想当着阿铃的面下跪,低着头一言不发。

    “阿铃,去拿。”季九音抬抬下颌,意有所指,“别怕,要是你真不小心把腰牌弄丢,那就只好本公主来担这责任了,你说是不是?”

    青荷听出她话里的讽刺,内心酸楚不已,她不明白,为什么阿铃可以,她就不行。

    “青荷姐姐。”祝和铃来到她身边,青荷没看她,颓败地将腰牌交了出去。

    祝和铃眼珠子一转,侧眸看季九音,季九音摆摆手让她走。祝和铃不再说话,接过腰牌离去。

    尚宫局她上次来过一回,倒也认路,许是宴会将近,外边等候的宫人很多。祝和铃有腰牌开道,一路畅通无阻拿到了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