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今年nV儿的确不顺,无故连续受伤住院两次,所以一向迷信的方佩兰最后也同意了她的做法。

    因为不知那日雷耀扬又会突然上门,保险起见,在她的计划开始实施之前,不能让他知道和她身世相关的任何事。齐诗允将相框里的照片换成了和母亲的合照重新摆放,和齐晟有关的一切,都被她尽数藏好。

    那日在报社楼下分开后,雷耀扬没有再来找过她,他们也没有通过电话,就像是两人不曾发生过什么,又回归到平常。

    齐诗允猜测,应该是大宇的案件就要开庭,所以这男人也无暇顾及她,正好能让她有空档把自己将要实施的计划慢慢落实,而她也在内心慢慢说服自己,让自己继续和雷耀扬亲密相处。

    近几年,好不容易搜集到的各种和程泰相关的些许罪证,都被齐诗允小心翼翼藏在自己床底。

    她依旧记得,父亲惨Si当晚和母亲从阿公家归来,轿车刚停至大门口,就见到家中一名nV佣惊慌失措从别墅内跑出来,指着中庭花园方向语无l次。

    事发太过突然,母nV二人在司机护送下进入别墅,但一眼就看到二楼至地下横门前,沿路都是鲜血,如同恍然打破一埕豉油,沿路泄滴,黑红血迹如面盆般大,令目击者都为之怵惊。

    二楼yAn台上,丈夫齐晟的尸身鲜血淋淋,被吊置在yAn台的宝瓶柱围栏上摇摇晃晃,还在不断往下滴血,方佩兰当场被吓到晕厥送医,年仅十一岁的齐诗允亲眼目睹了父亲的Si亡现场。

    自那晚起,齐诗允连续好几日高烧不退,就医也无济于事,直到方佩兰找到大师替她收惊才有所好转。

    她自小家境优渥锦衣玉食,齐晟对她更是视她为掌上明珠般疼Ai,临睡前只要齐晟在家,他都会进她的卧室为她读一本童话直至她睡着。

    只可惜半年之后,这样的生活被改变。

    齐晟会时常晚归,有时喝得酩酊大醉,有时还会对母亲呼来喝去打砸家里的东西,完全不像之前模范丈夫的样子。

    方佩兰也无奈,只能三天两头带着齐诗允去阿公家暂住几日再回来,期间她总能见到母亲在夜里起身偷偷抹泪,但她从来都不告诉nV儿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只说父亲生意特别忙,暂时顾不到她们。

    其实在齐晟临Si前几周,家中就开始有些变化。

    时不时就会有面相凶恶的煞星上门与父亲交涉,但那时她还不懂,其实父亲欠下巨债,已经暗中变卖了很多房产铺面填补亏空,而上门的都是催收的黑帮。

    但父亲这个案件年代太过久远,而且当时因为谋杀证据不足,被告程泰被判当庭释放,真凶至今都是个谜。

    而且当年程泰的律师还以齐晟欠他巨额贵利为由,不仅倒打一耙颠倒黑白,齐家还需要赔偿他近百万,简直就是人神共愤般的卑鄙无耻。

    而方佩兰家中只是经营酒楼并没有什么背景的普通人,此时亲朋都作鸟兽散,对母nV二人避之不及,唯恐遭祸。

    她带着年幼的齐诗允,孤儿寡母也无力与黑社会对抗,接连上诉几次都被驳回,几番折腾下来,方佩兰也力不从心不得不妥协,最后只好悉数变卖剩余家产偿还债务。

    当年,港岛媒T对于这则惨案的报道都讳莫如深,好像在忌惮着什么一样,不过以程泰的势力,也绝对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