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觉察不出,此时房中全是这人时急时缓、时长时短的紊乱气息以及过快、过吵的心跳声,他显然醒着。听见了她的动静却还装睡,难怪她能这般轻易进门,原是故意撒了网等着来人钻。

    果然没有事少钱多的美差,想必这待绑的人与雇主纠葛甚深,早有防备,他敢这般堂而皇之地放她进来,定是做了十全的准备,不知周围布了多少暗器与陷阱。

    当机立断,郁晚转身出门。

    半盏茶过后,房中传来轻浅的脚步声,正朝着门口来。

    郁晚暗里g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里面的人果然率先等不住。

    房门极细微地“吱呀”一声,从里敞开,迈出一条修长的腿。

    转瞬之间,郁晚听声辨位,先前准备好的麻袋兜头罩下,以手作刀狠狠劈向他后颈。

    对方只来得及闷哼一声,身上一软,倒进郁晚臂弯中,她将人抡上肩,提腿浮跃,身轻如燕,转眼掠出十数丈远。

    月影轻浅,天边泛出鱼肚白,再过不久便要天光大亮。

    郁晚百无聊赖地倚在一处粗木枝桠间,一条腿搭着悠悠晃荡。她已在给定的交货地等了半个时辰,怎的雇主还不露面?头一回遇见这等情况,是要将人送回去,还是她先存着?若是无人来领,她将人放了可还能拿到钱?

    视线落向树根处,那里搁置了一方麻袋,里头的人沉沉昏睡着。若是他中途醒了,是再打昏一回?

    “唉。”她长长叹一声,恼人的事真是杂乱一堆。

    眼下已近拂晓的时辰,不久便可能有赶集的人路过,她还需得重新找个地方藏人。

    说起来,这地方在凌yAn县东门口附近,她上回来还是半年前,将被她打晕的闵宵送到这处。

    也不知他现在过得如何,可还记恨她...

    正陷进某些往事中,树下突然传来窸窣的动静,麻袋里的人正扭动身子挣扎手脚。

    郁晚回神,一点脚飞身下树,正落在麻袋旁边。

    里头的人大抵听见了动静,动作一滞。

    她未多想,抡起手刀就要劈下。

    “是我!”里头的人突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