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杜尔的意识在一片黑暗中沉浮。

    这并不是一场安稳的好梦,记忆的碎片不断浮现,他有些抗拒地摇着头,用力闭着眼睛仿佛这一切都会像噩梦般散去——但身体内部的刺痛依旧突兀地存在着,并且随着意识越发清晰。

    “啊……”他像是在高烧中一样不舒服地胡乱吐出些声音,稍微尝试动了动因为久躺而僵硬的四肢,而随着关节松动的酥麻感一同传来的,是更加清晰的拉扯刺痛。

    就像不久之前刚发生过的一样,安杜尔惊觉了自己现在的状况,只比发丝粗上些许的藤蔓密集地交织覆盖在祭台的边缘,以及他的身上。“操!”法师暗骂了一声,这不按常理出牌,他本以为那个东西没法接触祭台的。

    不过看来他错的离谱,祭台上的东西本来就是被送给它的,它只是在思考如何拆开这份惊喜的礼物。

    但安杜尔没时间再思考更多了,随着感官的逐渐苏醒,他已经感觉到了那些细密藤蔓像是要钻破皮肤一样的使劲儿蠕动的架势…在瞬间,安杜尔的脑海中闪现出他过去用大量蛆虫来处理尸体时的不妙场景。

    它们无孔不入,布料是无法阻止它们的,他已经感觉到其中的一些沿着腰后慢慢向他两腿之间、以及顺着下颌爬上面部的让他几乎浑身激灵的触感。

    ……粘腻。

    太过稠密的细藤形成了近似与活液体的质感,其中的几丝沿着他的马眼和紧闭的后穴流了进去,安杜尔条件反射地想要伸手去扯掉它们,但随之涌入的更多细丝让他仿佛被在注入了大量冰凉粘腻的液体,那瞬间的刺激让他没能抓住身上的那些虫子,只是弓身隔着法师袍的下摆按住来缓解那种激凉和侵入感。

    黑发青年咬着下唇,继续蠕动着挤入狭窄通道的细蔓还在往深处钻去,他本不想激怒那个自称耶山神的存在,然而,这样下去自己反而会相当被动……更别说自己已经没法承受它们更多的进入了。

    此时的安杜尔还没能把这种行为与繁殖联系起来,只觉得有说不出的恶心和怪异。

    “……”白发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祭台的一边,他垂眸静静地看着正尝试去拉扯那些藤蔓的法师,白色长发的末端和藤蔓一般飘移蠕动,只有左脸的半侧仍然是死寂的枯木般材质。

    “啊…!”安杜尔咬着牙进行了一半的尝试戛然而止,他的手腕突然一紧,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已经被按倒在了祭台的石面上,忍耐着内部粘膜被刺触拉扯的痛感而刚刚剥离的一点再次钻入,在紧绷时精管和肠道内被再次倒入扩张的冲击让他两眼一黑差点叫出声来。

    “你,没有。”突然现身在他近旁的少年俯身贴近,紧紧抓住了他被藤蔓捆缚的手腕,“你没有孕育的部分。”

    然而安杜尔此时的注意力几乎全都被体内依旧尝试往更深处去的藤蔓给夺去了,先前的侵入和试探还能够忍耐,但现在的深度已经到了疼痛的地步——像是让体内从未接触过空气的娇嫩部分直接按在了粗粝的地面,每一次刮擦都磨得生疼,但并未真正受伤,只有残留的疼痛隐隐约约火辣辣地刺激着他身体的内部。

    安杜尔几乎不敢呼吸,吸气的动作都有些颤抖。

    那些东西开始让他感到危险,太深了,真的太深了,他差点以为它们要钻破内脏跑到自己的心脏里去,不过那只是错觉,过了不久,那些沾上些腥臭污物的藤蔓又纷纷退出,只留下已经被扩开的出口微微蠕动着,还没能恢复到平时的程度。

    那些要命的家伙终于抽出去了……安杜尔攥着几束藤蔓的手慢慢放松下来,微微喘息着,他好一会儿才能把视线从虚空中挪到旁边的少年身上。

    它刚刚说什么来着……法师迟钝地想着。

    “——我可以帮你,你也会帮我。”安杜尔终于听清了少年所说的话,与此同时,它将手按在了他的小腹上,几根尖锐的藤蔓猛然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