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就别一惊一乍的,二娣嚼舌多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去找二叔有什么用。”谢氏拦了一下夫君,让他在主位上好生坐着。

    王确拉着妻子的手心疼说:“真是苦了你了。”

    被夫君拉着手心疼,谢氏一向端庄自持的面容露出一丝娇羞来。

    谢氏也烦孙氏,她主持府中的中馈,孙氏总是想方设法从中为难,她虽能轻松收拾了孙氏,次数多了也是怄火的,但有夫君的心疼,那点儿疥癣之疾就也无妨了。

    夫妻二人拉着手情意绵绵,一旁王妡让侍女伺候着洗手,全程无声,半点儿不打扰。

    叮……

    碗碟相撞的声音将陷入情意中的夫妻惊醒,是幽静轩伺候的侍女苏合进来送茶点,撞了杯盘。

    谢氏一看竟是在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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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院中,就又羞又窘,但作为世家大妇她很能稳得住,不着痕迹地甩开夫君的手,在夫君右手边的主位上端庄坐下。

    “姽婳。”谢氏唤女儿,声音清和不疾不徐,半点儿听不出羞窘。

    王妡听到母亲唤,黯沉的目光从苏合身上移开,淡淡说了句:“一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自己去找管事领罚。”才面带笑容转向母亲。

    苏合惊惧,张口想求饶,被紫草和香草合力给拖了出去。

    “姽婳,你这院中的侍女是怎么回事?越来越没规矩了!”谢氏看到眼前这一幕,忘了之前想说的话。

    “小打小闹罢了,不值得放在心上。”王妡把屋中伺候的人全部打发出去,烧水点茶,给双亲奉茶。

    谢氏接过了女儿奉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放下茶碗,教女:“姽婳,你这些日子是越来越胡闹了,成日里往外跑不说,还跑去麦秸巷谢家大闹,给人以口实,哪里还有半点儿大家贵女的娴静?!”

    王确赶忙在一旁帮女儿解释:“姽婳去麦秸巷谢家不是闹,是请谢老太师出面救时东兄一家。”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谢氏本来已经消了的火气腾地又上来了,对女儿轻喝一声:“姽婳,你可知错?!”

    王妡愣了一下,于她来说是许多年没有听见过母亲的训斥,乍然一听竟有些怀念。

    “请母亲明示。”王妡道,她是真没想明白自己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