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珉,你觉得我说得对吗?”王妡站起来,握着匕首一步、一步、一步走近萧珉。

    她是感受到了萧珉身上迸发出的强烈杀意,下意识就抽出了匕首。

    那既然抽出来了,就一不做二不休,吓唬吓唬萧珉也是好的。

    “姽婳,你……”

    殿中只有他们二人,一个手里有凶器表情还不和谐,一个手无寸铁还被凶器指着,萧珉也懒得再装纯良和善了,阴着脸说:“王妡,你想要做什么?”

    王妡顿时笑了:“不叫我‘姽婳’了?也好,想必你装模作样的深情叫着也不舒坦,我听着也恶心。”

    “你既知孤是假意,为何还同孤一起演?”原以为是个傻姑娘好骗,倒是没想到最后被骗的竟然是自己,萧珉气怒之余,又对王妡有点儿刮目相看,“孤自认看人还挺准,没想到倒是看走眼你了。”

    听到这话,王妡握着匕首的手更紧,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没有把匕首送进萧珉的肚子。

    他说得没错,他看人是很准,她的确蠢得很好骗,付出了感情、耗费了精力、献出了整个家族,最后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那时的萧珉看着她爱慕崇拜他、为他殚精竭虑管理后宫平衡前朝、因无子而黯然神伤、与二叔和王氏族老反目,心中是不是万分得意?

    “如今我和你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放心,我总不会害你。”王妡认真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那倒是,”萧珉呵地一声笑:“孤要是死了、被废了,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王妡冷嘲:“知道就好。那就言归正传,沈元帅你是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王妡,你这就有点

    儿强人所难了。”萧珉摇摇头,“通敌叛国,你让孤如何救?全天下除了父皇,没有人能救沈震,而父皇是最想沈震死的,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

    王妡不想离萧珉太近,又坐回左下首的圈椅上,把匕首入鞘,然后微笑:“那晚了,我从台狱回来后,就让人到处散布是你让我去台狱见沈挚的。”

    “你——”萧珉怒而拍案。

    王妡看他终于怒形于色,畅快笑了。

    她当然没有这么无聊,还特意去散布,只不过别人会怎么想那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至少她的祖父和父亲先头都以为是萧珉在背后怂恿的。

    “你也不必如此生气,若是能就下沈元帅,也是大功德一件。朝中那些大臣一个个人老成精,他们为什么不看好你这个太子,无非是你太过求稳而没有作为。”萧珉听着这话面露沉思,王妡继续说:“一国储君,文不成武不就,既不能造福百姓,也不能领兵退敌,你让天下臣民如何信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