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郢陶府大摆筵席,越蒿如期而至。

    他到的时候,越朝歌没忙着接驾,先伸脖子往他身后张望,确认他当真只带六名随卫,不由对他充满敬佩。

    越蒿抬手弹她额头:“小朝歌这是什么眼神?”

    越朝歌啧啧道:“我府上可是有个刚脱离了您老人家掌控的顶尖杀手,您还打了人家一顿才把人放出来,眼下只带了六个御林军和一个侍女,这是瞧谁不起呢?”

    越蒿哈哈大笑,“你啊!朕这是瞧得起你,朕信你能管得住他。”

    越朝歌心往下沉了沉,脸上仍笑道:“他长得好,自然是管得住的。”

    她原本想从越蒿嘴里探探虚实,看看越萧是不是当真脱离了他的掌控,归属于郢陶府,没想到越蒿更高一筹,不置可否,直接把球推还给她。

    越朝歌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准备找机会再试探一番。

    今日的晚膳不同昨日,碟子换了一拨,俱是腰粗的精白瓷大圆盘。

    越蒿落座,越朝歌坐在他下首。

    两人说说笑笑,酒过三巡。

    越朝歌说了个笑话,惹得越蒿笑得前俯后仰。

    笑毕,越蒿罚了她一杯酒,招了招手,让他的侍女过来。

    越蒿道:“小朝歌买一送一。朕送了你一个暗渊,再送你一个兰汀。”

    越朝歌酒至唇边,手一顿,搁下酒杯,看向那个叫兰汀的姑娘。

    她身材瘦削,五官寻常,独独那双眼睛十分锐利,时刻充满攻击感。

    越朝歌心里轻哼了一声,道:“皇兄现在有话也不同我直说了吗?还特特推了个姑娘到我这府里,岂不是暴殄天物?”

    越蒿卖关子道:“那小朝歌猜猜,皇兄有什么话?”

    越朝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皇兄是想让我代你管教管教暗渊吧。”

    她说得如此直白,越蒿倒是没想到。他一顿,随即仰天大笑起来:“知我者,小朝歌也。且暗渊桀骜难驯,须得日日叫他警醒,他才能听话些。朕如此说,小朝歌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