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叔劝越萧多少用些晚膳,越萧淡淡地让他撤下,殿内便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跛叔端着面出来,越朝歌与他打了个照面。

    她对上跛叔寡淡的神情,伸手接过跛叔手里的碗道:“本宫来。”

    越萧耳力敏锐,听见她的声音,慌忙把敞开晒伤的里衣系好。见越朝歌走进来,他抬起眸子,撞进她嫌弃的眼神里。

    越朝歌把碗放在桌上,拂裙在他对面落座,她垂眼看了碗里的面:“把它吃了。”

    越萧看着那碗面,并不动作,平静的视线挪向她搁在桌上的手,“手好些了吗?”

    越朝歌一愣,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

    她翻开手心,见细嫩的皮肤仍是红肿着,忽然觉得抽疼起来,“嘶”了一声。于是抬眼看向越萧,实话实说道,“还疼着。”

    越萧看她手指猛然抽搐,便知道她还疼着。于是伸腿下地,拨开珠帘,到里间拿了一屉药出来,搁在炕桌上。

    越朝歌伸手把药屉拉了过来,道:“你先吃面,本宫有碧禾。”

    越萧不听她说,坐了下来。他手长脚长,一伸手,轻易地够到越朝歌面前的瓶瓶罐罐,修长利落的手指翻了翻,找出了两瓶药和一卷棉纱。

    他把面推到一边,抬眼道:“手伸过来。”

    碧禾见状,忙上前来道:“公子,奴婢来就好,您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越萧侧眼,视线淡漠。

    碧禾的手僵在半空,心口一缩,悻悻退下。

    越朝歌看碧禾神色有些惊畏,当即挽起袖子,乖乖把手搁到桌上:“给你就是了,你凶一个小丫头做什么?”

    越萧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修长有力的手指拨开药瓶上的红布木塞,他把那只红肿的小手拉近些,便用手指蘸了药,细细在她手心涂抹起来。

    “我不能凶你,所以就凶她。凶她你就会听话。这药抹上去会有些沥沥的凉意,我若是手重了,你要说。”

    碧禾听了这话,眼睛都瞪圆了,什么叫不能凶长公主就凶她?她怎么了,抹药本就是奴婢的本分,又不是她不让他抹而已,凭什么凶她?委屈,弱小,可怜,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