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天子吐露苦水,郗虑环顾两圈四周,随后凑上前来,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天子和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着“陛下若是忧虑,臣倒是有些手段,保管让大司马回不来长安。”

    声音里透着阴冷,像是毒蛇伏在草丛里,喷吐着信子。

    刘协心里感到阵阵发毛,这还是那个平日里敦厚温仁的御史大夫吗?

    “卿家意欲何为?”

    刘协偏过头去,质问起来。

    记得当初,天子受难,是吕布费尽心机的将他从董卓手里救出,重新让他过上了皇帝的生活。

    虽不说能执宰天下,但好歹是衣食无忧,受天下万民敬奉。

    所以不管怎么说,吕布总归是对自己有恩。

    除此之外,刘协心里其实也清楚,朝中要是没有吕布镇着,估计早翻天了。

    所以,吕布不能死!

    至少,目前是这样。

    郗虑却不管这些,自从权力得到扩张以来,他就深陷其中。以前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如今都舔着脸来求自己办事,这令郗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然而人心贪婪,尤其是像郗虑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满足。

    随着接触层面的提高,久而久之,郗虑发现在他的前面,存在着一座高山,屡屡挡住了他的去路。

    女儿嫁给了天子,他好歹也算半个国丈,然则却常常要看吕布的眼色行事,凭什么!

    郗虑心中不甘,他以为只要能够除去吕布,自己就能够博得天子信任,取而代之也未必没有可能。

    这种念头一旦滋生,就会遏制不住的疯狂增长。

    如今天子有动吕布的念头,郗虑当然不会放过,趁机说道“陛下只管安心,一切事情自有臣为您效劳。纵使失败,也绝不会牵连到陛下头上。”

    听得此话,刘协心中踌躇不定,不知该不该阻止这位被全力迷失双眼的丈人。

    不待刘协想明白,郗虑却先拱了拱手“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