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士卒心有余悸的回忆,高顺低沉起眼眸,脸上充满凝重。

    他心中细细忖量起来,此番张辽中计,关键在于张鲁的书信,若是没有十足的信心,张辽肯定不会率军冒进,那么由此推测,张鲁的书信必定为真。

    可结果却是遭到了张绣早已设好的伏击,如果不出所料,可能张鲁也已经败了。

    而且,很有可能成了张绣的俘虏!

    若真是如此,那么张绣的视野和目光也实在太过长远,能料敌于先。

    要么他是一直在扮猪吃虎,隐忍不发;要么就是他手下有智谋卓绝之辈,在给他出谋划策,而且躲过了校事署的刺探,一直处于暗中。

    没想到昔日最不看好的小势力,如今反倒成了最棘手的存在。

    高顺倒是想去会一会张绣,只是这会儿他正与荆州军对峙,暂时脱不开身。他摆了摆手,让前来报信的士卒先下去休息,然后与亲兵吩咐,叫来方悦。

    不一会儿,身穿银甲的方悦大步走入帐内,面向高顺尤为恭敬的拱手抱拳“末将方悦,拜见将军。”

    不觉间,这位曾自负天下无敌的河内骁将,如今也已经三十好几,下颌蓄起了短须,举手投足间皆透着股成熟男人的气息。

    高顺用很平常的语气告诉方悦,张辽败了。

    “什么!”

    听得这话,方悦吃惊万分。在他看来,无论是在武艺还是军事战略上,张辽都可以称得上是主公麾下的佼佼者,即便是方悦,也时常自愧不如。

    如今这才开战多久,张辽居然败了。

    他到底是遇上了什么样的怪物?

    一时间,方悦脑子里有些发懵。

    “昆阳丢了,文远大败。张绣肯定会一路率军急行北上,进攻傿陵,倘若一旦让张绣攻破傿陵,那么,兖州就等于向他敞开了衣裳。”

    高顺自顾说着,目光在地图上挪动起来,进行战略推演“主公虽还未与刘辩交锋,但正面战场据点要塞众多,需要大量兵力驻守部署,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估计短时间内也很难向文远增以援兵。”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张辽会成为第一个败退的突破口。

    “将军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