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嘉一笑:“说起这件事,我打算退出了,没什么意思,我爸爸也同意了,所以国安怎么看我,我不在乎了。”

    那一场暴雨没有带走她的筹云,却让她身体的情况急转直下,加之流产,她现在几乎扣不动扳机了,成了一个废人,但是这些,她并不想告诉傅懿书。

    她甚至没有告诉傅懿书,他们之间曾经有一个孩子。

    就像母亲说的那样,就当是为过去十几年的痴恋画上一个句号吧,从今而后,天各一方,各自白头,如此已经甚好了。

    傅懿书的手指似乎有些颤抖,他说:“景清嘉,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要在国安证明你自己……”

    景清嘉淡漠的说:“那是骗你的,我只是追随你的脚步而已。”她偏头看着傅懿书,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但是她偏偏就能笑出来:“既然你不要,我又何必再坚持呢?”

    她说:“懿书哥,如果你想要我给齐萱偿命,那是不可能的,我要长命百岁的活着呢。”

    傅懿书闭了闭眼睛,脸色冷硬的像是亘古不变的冰川,“如果这就是你要的,好。”

    景清嘉靠在枕头上,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精神了,但是她还是努力的睁大了眼睛,用自己的视线去描摹这个她深爱的男人的轮廓,要好好的将之放进心底,从此封藏,或许往后的岁月,都不会再见了。

    傅懿书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景清嘉忽然说:“懿书哥。”

    傅懿书顿住脚步,景清嘉的声音轻轻地,像是绵软的云,又像是缥缈的风,都是抓不住摸不透的东西:“以后,别见面了吧。”

    傅懿书背对着她,景清嘉看不见傅懿书的表情,但是他说:“好。”

    于是那扇门合上,他们很多很多年没有再见面。

    景清嘉闭上眼睛,手指紧紧地揪紧了被子,眼泪无声的落下,打湿了枕头。

    她想,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的事了。

    如果齐萱是你窗前柔软的月光,是你花园里娇艳的玫瑰,那就永永远远的,让她洁白下去吧。

    只是从此山水不相逢,莫道良人长与短。

    ……

    景清嘉觉得,就这样死去好了。

    她真的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懦弱的死去就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