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面带感慨,悠悠长叹。

    “这河神祭祀,是几百年的规矩了,横河两岸,咱们这十数乡镇,一直遵守着,这老祖宗传下来的,岂是说改就改的。”

    “曾经那位徐大人,也是想要废除这河神淫祭,可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更是弄的鸡飞蛋打,还丢了官位。”

    看着眼前两名年轻人,族老叹道:“你们今日犯下命案,说到底,还是因为这河神祭祀,至于……凡子,终究是我们先亏欠了你家的。”

    “严三他们,既然也做错了事,那就需要他们自己来承担,所以,在这件事上老夫也想了很久。”

    李安不由道:“任凭族老处置。”

    周凡也道:“要杀要剐尽管来,但求族老放了李安,这件事与他无关。”

    族老摇了摇头道:“事已至此,他们几个都已经付出了代价,再多生事端,又有什么用处。”

    “这件事,我会让人处理了,官府那边,就以宋南来顶了结案吧!”

    李安不解道:“族老,您为何?”

    族老摆了摆手道:“李安,你是咱们镇子上最有潜力的年轻人,在未来,金榜题名那也是大有可能的。”

    “如今老夫已经老了,这以后终究属于你们,而在老夫这儿没成功的事情,在你们这一代希望可以办成。”

    李安带几分恍然道:“难道族老您……”

    族老目露追忆的叹道:“其实,在几十年前,河神祭祀都是咱们这些镇子里出的人,而老夫的长姐就是那年的河神新娘。”

    “在那个时候,老夫还是个少年,即使再有反抗,却也是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长姐祭祀了河神,但在那时,心中就已下定决心要废除,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废除河神祭祀。”

    “但到了现在,你们也都瞧得清楚,凭借老夫一人之力,仍未办成,徒劳几十年,却毫无建树。”

    这时,李安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族老,以前河神祭祀都是十几个镇子里轮番出人,但后来却是买卖外面的女子,这里好像是您……”

    话未说完,但其中含义却不言而喻。

    只见族老点头道:“不错,这件事是在老夫的提一下促成的,不过虽然不在从十几个镇子里选,但即使是买来的,那也是一条人命,可以说,是老夫做的罪孽。”

    “可是,外家哭总比自家哭要好,而十里八乡的,自然也不愿意有一天自家的女儿去祭祀了河神,但习俗不可废,所以只得用了这个办法。”